“靠!”秋纭歧忍不住悲叹,“白轶,你干嘛要说自己是白轶啊,你可以说你是张三李四……你刚才说认错人了你现在怎么不再说一次呢!”
“秋纭歧,原来你在这儿?”白轶听到秋纭歧的声音,可惜头被压着抬不起来。“你们在玩什么啊?快放开我!我快晕倒了!”
莺莺看着秋纭歧,讽刺的神情简直可以说是尽态极妍了。秋纭歧还在看着白轶,看她身周蓝色的光焰慢慢扩大,慢慢扩大,慢慢扩大,最后将一切都吞没。她眼前是蓝荧荧的水波一样的光,这感觉很前所未有。然后唰地一下,整条楼道焕然一新,天亮了。
一根多情的花枝贴在走廊尽头的窗户玻璃上。洁白的阳光,洒了一点点阴影进来。
七十一
“秋纭歧!秋纭歧!”白轶有点儿缺氧,大喊着,“你快点让她放开我呀!你在那儿干什么啊?”
“抱歉白轶,游戏规则是她有独立操作的自由,不必接受我的指令。”秋纭歧嘤嘤地说着,之后突然提高音量,“我刚才叫你跑你怎么不跑呀!”
“压根儿就没听到这种话啊!”白轶申明不是我耳聋,“你叫我跑了吗?”
“绝对叫了。我说‘白轶快跑’四个字,中间还有一个感叹号!”
“没听见!你是用蚊子音量喊的吧!……我说这谁啊?你按着我干嘛!”
“关于原则的事,我想问问你。”莺莺抓着白轶的手不让她乱动,她问白轶,“你是秋纭歧的什么人?”
“操,她是我老婆,你说我是她什么人?”白轶没好气地反问。莺莺有些诧异地看了秋纭歧一眼。啪,秋纭歧关掉了头灯。“你干什么?”
“不是我关的!”
秋纭歧又啪地打开了头灯,然后灯光跳了两跳,再度熄灭。秋纭歧无辜地说,“这……没电了。”
莺莺的喘息声稍微急了一点,秋纭歧看到她几乎静止在那边,喊了起来,“莺莺!我看不到你在干嘛!拜托了,你别伤害白轶啊!”
“站在那边不准动。”莺莺冷冷地下命令般道。秋纭歧举起双手——虽然明知莺莺看不到。“我不动啊,我可没动。白轶,你也别乱动啊!”
“到底玩的什么啊!有这种玩法吗!秋纭歧,你真是太过分了……”
“不是游戏。”莺莺问白轶,“我想知道,如果秋纭歧怀孕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白轶的一撮头发垂在嘴边,刺刺的挺难受。“啥,怀孕了?孩子是我的吗?”
“你觉得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那是谁的?哪个狗男人的?”白轶一听顿时火大,“喂,说清楚点啊,孩子是谁的?秋纭歧,听说你怀孕了?……给我老实交代啊!”
“我哪里怀孕了!”
“她说的!”
“她什么时候说我怀孕了!只是假设一下!”
“你不能保证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莺莺在白轶耳边煽风点火,“你怎么知道你老婆永远不出轨?如果她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了,你怎么办?”
白轶晃来晃去扭着身子,一脸垂死尚挣扎的激愤,“怎么办?操,让她把孩子打掉啊!有没有搞错,跟我交往却怀个男人的孩子,她当我是什么啊!……秋纭歧!”
“……我没怀孕,我真的没怀孕!”
“如果我老婆真怀孕了,我就先让她把肚子里的肉块儿堕了再一脚把她踹掉!妈逼的烂女人,欺骗我感情,想死啊!”
秋纭歧向前挪了两步,满脸茫然无语。莺莺苦涩地一笑,那笑在她看来实在是很糟糕。白轶对于“我老婆怀孕了”这件事反应很大,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她一定跳起来指着秋纭歧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仅出轨你还跟个男人出轨!你他妈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我一个女人承受那么大的社会压力跟你在一起你居然还敢背叛我!你个贱人当我是白痴吗!我辛辛苦苦撑着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我们的爱情吗!你让什么爱情都成了狗屁!你背叛我!你给我去死……”
秋纭歧又向前挪了两步,也被白轶的尖声叫骂激得头脑发热,“天啊,白轶,你清醒一点,我没有怀孕,我没有跟男人好上啊!”
“我不会容忍任何形式的背叛,哪怕我曾经那么爱你……”白轶固执地把这个作为人生信条,“你知道这对我是多么大的羞辱吗!怀孕?哈,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极啊!我的老婆,怀上男人的孩子!”
“白轶!”
莺莺的苦笑恐怖又悲伤,仿佛因为一片黑暗而产生了窒息般的安全感。秋纭歧默默地一步步靠近她们,“白轶!别再说了!你疯了吗!我说了我没有怀孕!没有!你哪根筋抽了啊!”
“什么,没有啊……哈,我也知道没有。我只是在想,这种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汗水滴在地上。白轶隐约觉得心口的疼痛比刚才更厉害,花容失色,“秋纭歧,你会这样子背叛我吗?”
别……别说了……秋纭歧不想回答,看着白轶的样子还是很难不回答。她或许是在害怕,她的新一代脆弱病又要不按时发作了。那些话只会在莺莺的伤口上再捅一刀,使她失去最后一点理智。情感流露有害无益,情势危急最好闭口不言。白轶心里也没底。“秋纭歧,你会背叛我的吧?生一个孩子,然后告诉我我们结束了……”
“不会的。”秋纭歧迈出最后两步,来到白轶面前。她捂着嘴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