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说了一句:“晚饭不给你留了啊,吃过再回来。”
薛妙引回头瞪向门口逗鸟的薛正扬,就没见过这种亲哥,好在她也没想过回来吃。
因为前面的路段这两天在修缮,沈铎的车子没能进来。薛妙引走出街角,就看见沈铎姿态随意地倚在车边,望着前面的高楼,略微初审地抽着烟。
这还是薛妙引第一次见到他抽烟,初见时还以为他烟酒不沾,慢慢地才发觉他身上也有着普通人的习惯。
沈铎今日没有穿军装,只一条背带西裤配了件白色的薄衫,看起来多了几分邻家大哥哥的味道。
沈铎看见她出来,掐了还剩一半的烟,一手插兜朝她走近。
薛妙引笑着打量他,说道:“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个样子,果然人靠衣装。”
沈铎平日被人奉承惯了乍一听薛妙引这样直白实诚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得拉开车门先让她上去。
越州城的新事物总是比较受欢迎,戏院门口的人络绎不绝,汽车单车黄包车,什么样的都有,显然也不是专供上流人的地方,所以更加显得喧闹。
不过也算乱中有序, 戏院里每天排三个阶段,早中晚均有开戏,每场接待两百人。
薛妙引买了中午的票,看完戏大概是四点多钟,喝个茶刚好能逛逛。
沈铎见她都将时间安排好了,不禁越发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于是趁着她还在犹豫晚饭去哪里吃的时候,赶紧提议:“晚上去江滩那里吃吧,可以看夜景。”
薛妙引觉得不错,欣然答应。
戏院开的是薛妙引最喜欢的黄梅小调,间或也会穿插一两出京剧。
沈铎发现她对京剧并不感兴趣,每逢换了曲目的时候就会低头去捡果盘里的糖吃。
糖果被各色的糖纸包着,一种颜色一个口味,依稀能分辨出来粉的是桃子,绿的是青苹果,黄色的则是橘子。
沈铎见薛妙引尽捡黄色的糖果,从自己旁边堆着的花生瓜子里也捡了两个出来,默默地放到了她手边。
薛妙引知道他不爱吃这些,也就自若地全部收揽过来。
一场演出下来,薛妙引倒是光吃糖了,其余的点心一口没碰。
沈铎见她喜欢,出了戏院的时候专门买了一袋橘子味的水果糖给她。
“吃多了甜的会坏牙齿的。”薛妙引笑嘻嘻说着,却还是接过来糖果袋,转眼就剥了一颗丢进了嘴巴里。
淡淡的橘子果香从硬糖上化开,令沈铎也不觉口中生津。他果袋吃得心满意足的薛妙引,忍住了跟她分一杯羹的冲动。
夜色还未降临,离越州的灯火盛景尚有一段时间。两人边聊边走,不知不觉也就到了饭店附近。
薛妙引觉得肚子还不太饿,就拉着沈铎在附近的小花园里散步,看见有人在喷泉旁边拍照,也抚了抚自己新裁的旗袍,“早知道我也带相机出来,等天气凉了人也穿得臃肿了,照的像都不好看。”
沈铎想想初见她时还是正月,她已经一身轻便了,丝毫没有她口中说的臃肿,不禁暗叹女人对穿着和身材比军队里的纲纪还严格。
不过这无疑给了沈铎一个主动的理由,于是他道:“后天我也在家休息,想去哪里拍照都可以。”
薛妙引笑道:“那我要多带几身衣服。”
沈铎一副“依你”的表情,一边拂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垂柳。
花园的后头没什么人在,薛妙引将两手比成一个框,不住地圈住各处的景色假装拍照,不期然就将沈铎框了进去。
沈铎拎着薛妙引的糖果袋,正缓步拾阶而上,刚好抬起头朝她一看,如画的眉目间似乎漾着一丝丝浅笑。
薛妙引默念了一声“咔嚓”,将沈铎的样子融进了自己脑海里。她又换了几个角度,将他侧身和背影都框了一遍,不过总也不是实物,还是略有遗憾。
仔细想想,她手边还没有沈铎的照片,看得最多的就是报纸上的了,于是摊着嫩白的掌心向沈铎道:“把你照片给我一张吧?”
其实沈铎和薛妙引一样,出奇了就是多了些毕业的大合照。薛妙引忽然这么一央求,他还真拿不出来。
“家里没有单独的,下次一起吧。”
薛妙引大概也知晓原因,没有追着去问,走了一会后就又去拆袋子里的糖果了。
沈铎还真怕她把牙甜坏了,将纸袋的封口卷了卷,暂时不打算再给她了,正要去拿她手里攥的,就见她将嘴巴里刚含进去的糖果嘎嘣嘎嘣咬碎,旋即就把手里剩的那个也吃进去了。
“没有了,吃掉了。”
沈铎看着她幼稚的举动,莫名有些想笑。
这糖是有多好吃,引得她馋成这样?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沈铎也拆了颗糖,只是不等放进自己嘴里,就听薛妙引说了句“不能厚此薄彼”,头一低就将糖果吞走了。
沈铎将视线从轻飘飘的糖纸上,移到了薛妙引股着腮帮尽是满足的脸,略顿了一瞬后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