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他,可以多辛苦。
这一刺,是用自己生命的一个赌博,她容思秀生命中没有认输两个字,要是自己失去了昙希照,失去了在容家一切,此生不如就此了结却也是并无不妥。
可是为何自己的内心之中会这样的悲伤呢,她还是觉得委屈,而且觉得好痛。
这一辈子,自己得到的怜惜和爱都是少得可怜,父母早就离她而去,她除了一张生得还算出色的脸容和一个徒有虚名的嫡女身份就一无所有。她苦苦的挣扎和求生的时候,所依靠的只能是自己。故此容思秀心中暗暗发誓,她此生必定有恩偿恩,有仇必报。昙希照当初为何跟自己订亲,容思秀是不知道原因的,可是此生昙希照给了她最大的恩泽,也给了她在容家活下去的一种依仗和希望。
在母亲死了之后,不认为自己会被上天眷顾的自己,却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份运气。
只是,也许在昙希照的心中,容家任何一名族女都是可以的吧。
泪珠不知怎么了,就悄悄的滚落下来,热辣辣的顺着容思秀娇嫩的容颜滑下。
周围之人惊讶连连,可是似乎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容思秀只觉得自己身子再难支持,眼前视线更是有些模糊了。
就在她身子快要倒落地上之际,却只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昙希照面上第一次布满了焦急和惶恐,云飞在一边看着却是不由得呆住了。虽然容思秀的自尽确实是震撼之极,只是王爷脸上的神色却也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征战沙场多年,昙希照对生死之事也看得很淡漠了,不可能因为容思秀的死就露出那样的眼神。
那种眼神是那样的痛惜,甚至带着浓浓的后悔和无措,这是云飞从来没有从昙希照的脸上看到过的。
云飞也见过那个红姬,回忆起昙希照那时候看红姬的眼神,虽然含情脉脉,可是若看到昙希照如今的眼神,必定会觉得昙希照那时候眼中情绪有着几分虚伪了。
“还不快去请大夫!”昙希照嗓音如平时一般沉稳,只是却隐隐带着几分暗潮汹涌。
云飞也是从刚才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了,正欲走开。昙希照此刻又是补充了一句:“明圣手如今正在永州,将他请来吧!你跟明大夫说,这是我的意思,他若肯来,今后我必定感激不尽。”
明慈号称大陆第一名医,医术自然是极为高明的,云飞心惊昙希照对容思秀的看重。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之中,昙希照将容思秀抱住了,向着宅内进去。
昙希照将容思秀放在床上,挥手让服侍丫鬟下去,只言大夫赶来时候立刻请入便是了。容思秀气息微若,那张纤秀的小脸虽然生得秀丽无比,可是如今因为失去了血色,却给人一种微微透明的感觉。昙希照知道这匕首刺得这样的深,贸然拔出,反而会危及容思秀之性命。故此昙希照也只封住了容思秀伤口附近的穴道。
他看着容思秀静静躺着在床上的样子,这样的容思秀看上去真像是个漂亮的瓷娃娃,好看得不可思议。
昙希照俊容之上浮起了几许幽深,蓦然开口轻轻说道:“我听闻的容家的二小姐,乃是聪明人,可是为何如此愚蠢呢?”
话语之中有着一丝懊恼和不解,可是不知为何,昙希照居然觉得眼眶微微发热,他手指轻轻拂过了自己的脸颊,居然发现自己落泪了。这让昙希照有着震惊,自己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眼泪了呢?
他却并不知道,从很久很久开始,容思秀也没有落过泪。
昙希照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他的未婚妻,也许容思秀并不知道的则是,自己比她所想的要了解得深。外人也许不觉,不过昙希照每次不动声色送去容家的礼品,以及那书信之中淡淡一笔却绝不会少的问候,都在提醒容家的主事,容思秀是他的未婚妻。可是那又如何呢?这不过是一个订亲未婚夫该为的,这并不代表昙希照对她有多少的感情。
直到那一天在帐篷之中,容思秀的突然出现,她出现得并不是时候。那条妖艳美丽的美女蛇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冷静的打量着一切。一场美人救英雄的绝妙戏码,实则情意绵绵的两人却各自心怀叵测。故此他对容思秀很是冷淡,甚至暗恼容思秀毫无分寸来到永州却让这场设计平添变局,要是容思秀安分待在京城,他就没必要为应付这个未婚妻而烦恼了。
他不需要妻子来到战场上和自己并肩作战,只需要自己的女人在京城为自己守住一个家即可。那一刻昙希照甚至觉得容思秀有些不知分寸,年幼轻狂。
可是不知为何,容思秀擦干泪水坚强看着自己的样子,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一丝的怜意。
就在这个时候,昙希照的思绪却被打断了。也许他运气不错,明慈居然就在附近,来得很快。昙希照没有多说什么,只侧过身,背对着明慈说道:“就劳烦明先生为她医治了,无论如何,定要保住她的命。”
明慈神色却有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