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等的药品,还不眠不休的等我醒过来。你可知她对我说了什么?她只说我跟她样子都是这样的出色,长大之后想必也会争个不休,只要将我冻得落个病根,那以后姐妹两人才不至于反目成仇。这是她的一片苦心,希望我能理解,还说我在她心中就跟她亲妹妹一样,这半年来对我的好并不是假的。原来她听大夫说起我身体虚弱,要是不慎受寒就会如父亲一样容易落下病根,她心中就有这种算计了。可是她偏偏说正是想保全我们姐妹之间的情意,所以才下手让我冻得只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
“这件事情的真相,我什么人也没有告诉。谁会认为七岁的容思情会对我狠下毒手呢?不止是因为这半年来她对我诸多关照,还因为是她叫来了下人,救了我一命。只恐怕我就算说出口,也是会认为是不知好歹。”
容思秀说到这里,用手指轻轻一拢耳边的秀发,耳部轮廓细腻,肌肤晶莹若冰雪。
贺兰火心想那一年容思秀才六岁,却懂得压抑自己的委屈,忍耐自己的悲愤,开始知道权衡利弊,可见容思秀也是一点也不简单。相比较而言,自己的童年也显得太过于幸福,以至于让她前世甚至有些不知人间险恶。
“不过现在,思秀你亦是美名在外,和容思情并成为容家双姝——”
贺兰火看着容思秀,眼中亦有几分探索之意。容家族女甚多,容思秀不过是一名父亲早死的绝户孤女,在容思情这个光彩照人的嫡女虎视眈眈之下,却能在京城名媛圈中颇有名声,甚至于得到容家的支持。这其中所花费的心力、算计,恐怕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贺兰火更是察觉到,在容思秀孱弱的身躯之中,隐藏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让人决不可小瞧。
可惜在前世,容思秀则如一朵还没盛开的鲜花,就轻易夭折。
容思秀则轻缓的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愿与大姐为敌,处处避让。加上大姐为尽孝道,去了平海国。她留在容家的几个人,比起大姐自己可就差远了,我倒也能应付得过来。可惜前日大姐回来之后,我在容家日子就有些不好过了。表面上,容思情对我很亲热,呵护备至,谈不上有任何为难。可是前日我参加品情会,归来途中病发,方才发现自己一直服用的药丸居然被人换掉。当时若不是遇到火儿姐姐,只恐怕我已经死了。”
这救命的药丹,自然是贴身之物,之后容思秀一番探查,方才知道自己一名贴身的丫鬟已经被容思情给收买。
随意品了口药茶,容思秀恨自己这个孱弱的身子,更恨当初害得自己染上寒病的容思情。
容思秀的话语之中,也是染上了点点黯然的味道。旋即容思秀话锋一转,缓缓说道:“实则我们容家,最近对我和大姐的婚事也有分歧。火儿姐姐可知,几年前我不过十岁,就已经和二皇子昙希照定下婚约?”
贺兰火愕然,她还真不知道此事,昙希照是冯贵妃的爱子,亦是胤帝疼爱的儿子之一。据闻他文韬武略,样样出众,论才干可以说胜过太子昙敏彰很多。可惜他既不是长也不是嫡,身份上差得太多,而且正因为他是冯贵妃之子,庆皇后就更不会选择将他过继。
阴差阳错之下,昙希照明明才华出众,偏生与皇位无缘。倘若昙希照只是一名普通嫔妃所出,也许庆皇后就根本看不上昙敏彰,而改而选择支持昙希照了。可惜宫中冯贵妃的要强却毁掉了儿子成为皇上的机会。
如今太子名分早定,除非昙敏彰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否则朝臣也不会同意轻易改换储君。实则昙敏彰才能虽然差了点,但是他对太子的位置,还是很喜爱的,一步步亦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加上昙敏彰性情温顺,又很是听话,就更不容易犯错了。更何况,现在青野在一边虎视眈眈,无论是胤帝还是大胤的朝臣,都知道一个稳定的政局是何等的重要,更不愿意因为储君之位惹得朝廷局势不稳。
这样一来,昙希照的处境就显得有几分的尴尬了。要说照着如今大胤的情势,他是没可能继承储君之位的。只是又因为昙希照的才华,众人又无不将他当做足以影响太子位置的隐患。
好在昙希照似乎也是聪明人,两年前,因为东郡叛乱之事,昙希照故意主动请罪,将所有的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趁机请罪以辞,暂时离开了京城,放到东面的渤海郡。至于昙希照和容思秀定亲之事,则更是低调无比,少有人知道。
想到这里,贺兰火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相信自己这个烦恼,恐怕也是容家所烦恼的。容思秀十岁就与昙希照定亲,在那个年纪自然还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两年前昙希照又离开了京城,显然两人之间交际也不多。只是虽然如此,容思秀既然被定亲,自然与昙希照祸福相依了。
“我与瑞王爷定亲,又哪里想得到姐姐从平海归来,又被庆皇后看中,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选。容家如今家族之中意见也有了分歧,一方以为该让大姐嫁给太子,依仗太子之势,一方则认为容家该与瑞王爷一脉亲近。当然,如果大姐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