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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时分,凤凰阁屋子里的温度略显冷意,火凤凰走进这许久未回的房间中,微微皱了眉头。转身命下人取了火盆放置在了屋子的正中,但想了想又怕太干燥了,让某人不舒服,遂又让人同时在屋中放了一盆清水,以缓解干燥的炭火。
……
抬眸间但见红帐垂落下将帐里面沉睡不醒的人儿遮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此时这样安静的房间,到让火凤凰感到一丝的恐惧,记得平时每每回到这里时她都会与这床里躺着的人儿大吵一架,而今这床中一语不发静得出奇的女人,却让她心痛发慌。
……
火凤凰皱起柳眉,慢慢走到床帐边,小心的轻手轻脚的撩起那血红色厚重的床帐……
只数日不见,原本笑容灿烂栩栩如生的面孔,此时此刻却变得毫无生气面色苍白无血,就如同一个快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身体呆呆板板僵硬的静静躺在那里,像是等待着地狱死神的召唤。
……
看到这样的白羽玲,火凤凰的心不由得绞痛难忍,她开始后悔平日里对这女人的所作所为,后悔将原本开朗活泼生气可人的家伙囚禁在她这里,也许她们本不该相遇。也许这便是天神下给她的诅咒,告诫她不应该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牵动了不应该拥有的情丝和凡心~欲~念。
“白羽玲,不管复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想办法救活你,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咯吱……
红花推开房门,鬼头医抱着一些的哭具医箱,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抬头看到火凤凰就站在床边正看着躺在床中的人,忙放下手中之物,上前来到火凤凰身边俯首跪下,禀告道:“圣女,属下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可以为圣女和白统朝郡主滴血一试,看二血能否相融为一体。”
“那就快动手吧,我怕她身体支撑不了多久。”火凤凰静静的坐到床边,双眼一刻不眨的盯着床中昏睡苍白的脸,伸出手握住了锦被中白羽玲略显冰冷枯瘦的手儿,轻声嘱托道:“鬼头医,我信任你,此换血之事你且不要对外声张,我怕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是非。”
“是,属下明白。”鬼头医俯身应下,双眼透过面罩的缝隙看到坐在床边凝眉担忧中的圣女,心里不免暗暗敬佩起这个能不顾自身性命危险,敢于用自己的血去拯救别人的女人,暗暗的在心底里升出一种负罪感。
……
床前,在一碗清水之中,两滴刚刚滴落在水中的血滴,慢慢的由远盘旋而近,渐渐的靠近在一起……朱血相吸,只瞬息之间便相融以沫,融为一体,就如同它们不曾是分开的两个人。
……
看到这两滴血液相融在一起,鬼头医褶皱塌陷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开心雀跃的笑容,回禀道:“这小郡主果真是吉人天相,幸有圣女之血能救她一命。”
“好了,既然能用,便请鬼头医尽快动手换血吧。”火凤凰深吸了一口气,急着想让这笨女人快点好起来。
“遵命。”
……
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火凤凰与白羽玲并肩躺在了一起,火凤凰的手紧紧的握着白羽玲的手,她们手腕与手腕之间用两根纤细的孔雀翎毛做成的输血管道相连在一起,一根管道是火凤凰给输给白羽玲的新鲜圣洁的血液,而另一根则是从白羽玲身体里流淌出来的缺少了凝血酶的腐败之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火凤凰觉得她的眼睛也好沉,身体像是背上了一块沉重的千金顶一般,心跳也似乎加快了不少。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想要再看一看身旁的女人,隐约中她好像看到了白羽玲几尽苍白无血的脸上,似乎渐渐有了一些血色,火凤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唇角间竟是不自觉的弯成了一条弧线,慢慢的她闭上了双目,终是沉沉的静静的睡了过去。
……
世事就是这么的难料,原本全无关系的两个人,两个女人,就由着命运的牵扯相识了,不管是孽缘也好,还是善缘也罢,既然有了联系,就会生出丝丝缕缕的牵扯与情结,剪不断理还乱。
……
火凤凰囚禁了白羽玲,可是无形之中却又阴差阳错的用自己的血救回了白羽玲就快要缺失的性命。谁是谁非,似乎已经道不明也讲不清。此生也就注定了她们永远摆脱不开的一条无形的绑在一起的命运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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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羽玲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日之后的晌午,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而睁开眼睛的刹那间,她却看到了躺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火凤凰。
她不知道这女人又想做什么,怎么又大了脸敢睡在她身边,难道又是想侮~辱她?白羽玲有些恼羞成怒的坐了起来,伸手用力推打了一旁一动不动的火凤凰,质问娇恼道:“你这妖女快给我起来,莫要在这里装睡。”
……
就在白羽玲发脾气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红花手里端着汤碗,听到声音,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入房内见白羽玲醒来了,不禁大喜道:“小郡主醒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我们圣女是不是也快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