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他这收了可就是就是公然受贿,这么多眼睛看着了。
赵青君一笑:“今夜劳烦敬迟街使和各位将军,本该在一醉居宴请诸位。奈何家中琐事繁多,还请敬迟街使和各位小将见谅。”
敬迟街使哈哈一笑:“郡君真是客气,儿郎们,谢过郡君。”
“谢郡君赏!”
一干金吾卫将士踏马而去,后来这位敬迟街使带着一干小兄弟前往一醉居,掌柜得了东家吩咐,当然不会收他的钱。敬迟街使既请了兄弟白吃喝一顿,又得了若干钱财。
送走了金吾卫,赵青君转身往府里走。老管家那双眼睛像两把剑一样,赵青君皱皱眉,刚想开口就听女婢大喊:“快去请大夫!老爷晕倒了!”
老管家的胡须一抖,整个人都慌了,扑上马车:“小郎怎么在车上!小郎!快!去请禄大夫,请禄大夫!”
纪国公府门前人仰马翻,张月鹿探头看了一眼,被菀奴拉了回去。二人乖乖的不说话,等了一会,马车就动了,带着她们从侧门马道进去。
“你说我该去看看么?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里。”张月鹿小声问。
菀奴帮她把乱了的发髻扎起来,轻声说:“小娘子当然该去的。虽然你去了无事,但老爷看见你的孝义,病痛就减少几分。”
张月鹿点点头,下了马车,直奔养心园去。
出乎意料,养心园并没有她想象的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许多人。门口长年站岗的四个丫鬟都不在了,估计去熬药,屋外就守着一个仆童,张月鹿看着面熟,就是想不起来。
她和菀奴脱靴进屋,屋里只有便宜老爹面色苍白的躺着,老管家跪坐在她床前,从后面看佝偻着腰,却蕴着一股气势。
“老管家,小娘子来看老爷了。”菀奴轻声禀报。
老管家缓缓转过头,他看着张月鹿,一言不发。这样年老浑浊的眼神却盯的张月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老管家的声音在这屋子里显得十分空荡:“老...管家,现在谁管家?有我在一天,这张家就换不了天!”
“你先出去候着,小娘子过来。”
张月鹿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这老头看起来在家里有几分势力,这会火气这么大,不会拿自己耍威风吧。但纵然万般不乐意,张月鹿还是稳着脸上平淡的表情,走上前。
老管家看着这孩子,他在清河农家的时候远远的见过好几次。清河张家旁支众多,男娃也多,可是细细探查之下,这个孩子太扎眼。夫人会选这个孩子!他想了许久,要瞒下不是没办法。不让这个孩子出现在夫人面前的办法很多,但他还是忍住了。
夫人果然选了这孩子,应该是自己的报告呈上去,夫人心里就已经偏袒三分了吧。
老管家伸手摸摸张月鹿的脑袋,是个好孩子,心眼好,脑子好,模样长得也好。唉,怎么就是个女娃了。这么好个孩子怎么就偏偏是个女娃了!
“咳...咳咳...”
老管家手一抖,连忙轻声问:“小郎?”
张灵蕴半睁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小郎可要喝些水润润口?”老管家将温着的水端到她嘴边,用小饮勺喂了几口。老管家见她喝了几口,似乎回过一些气力,心也就放下来了,“小郎啊,你何必折腾自己。”
张灵蕴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老管家心里一堵,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为难,可我这心里!唉,十二万贯啊,十二万贯啊!咱尚国一年国库收入不过一千二百万贯!咱家大小铺子工坊一年多少钱,一年不足四十万贯。这十二万还不全是府里出的,调了各家不少账上的钱。不说年底账面如何,这一个周转不好都是问题!”
张月鹿低着头装透明,心里恍然大悟。原来是钱的问题,娘亲卖好与长宁公主,虽然这些年她当家做主,但用的毕竟是张家的钱,这老管家心里不痛快了。
张月鹿不知道老管家人老心不老,他思来想去就明白这笔看似莫名其妙的钱,实际上为的是赵月乌承爵,要不然老管家也不至于气成这样。要真是权钱交易,那就是出一文换十文的好事,老管家估计要胡子乐翘起来,打着算盘想如何给人家送钱。说到底,老管家心里赵月乌毕竟是别人家的。
按说一文钱一个烧饼,后世两块钱一个烧饼。一贯是一千文,十二万贯就是,我勒个去,一拨人在郊区山上呆了几天,花了二三个亿。张月鹿咂舌,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换算太草率。
要是按另外的换算法,尚国一年国库收入是一千二百万贯,张家一年收入四十万贯,那就是百分之三,占一个国家收入的百分之三,这个比例已经十分之高了。那这十二万贯的购买力.....不敢想象。
张灵蕴浅浅一笑,轻声细语的开口:“庆伯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家里怎么办。”
老管家听张灵蕴喊他庆伯,鼻子一酸,张灵修是他看着长大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现在有郡君,还有小崽子的娘,都能着了。要我这老骨头也没用。”小崽子说的是他孙子,小崽子他娘就是李管事。
张灵蕴道:“夫人一贯稳重,李管事也能干,这些年她们也受累辛苦。但到底是妇道人家,有些事还得阿伯你掌眼。”
张月鹿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自己这老爹就是个和稀泥的,夫人要哄,“买买买,花花花,咱有钱”。老管家要哄,“妇道人家没见识,花钱的事情咱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