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连她要说什么都几乎知道了大概,“你要证据?既然如此,就让卫公子来跟你当面对质,如何?”
朱婆子心都给唬得漏了一拍,她只当秦婉是诈她的,没想到秦婉竟然真的知道是她向卫珩说出来的。见她额上冷汗簌簌,秦婉冷笑道:“卫公子感念我的引荐之恩,自然将你方才的胡言乱语同我说了。你以为你胡乱诋毁我,没人知道?”
朱婆子脸色苍白,匍匐在地一语不发。秦婉转头看向紫苏:“去,将卫公子请来,当面与这老货对质,别上了年岁就倚老卖老,诋毁起主子的名声来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想轻易开脱!”
一听要请卫珩来,朱婆子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我说,我说,老奴今日吃多了酒,迷了心窍,这才胡言乱语,绝没有诋毁郡主的意思,郡主饶过老奴吧。”
见她这样快就全撂了,孟岚脸色十分精彩,偷偷望了一眼雍王,后者脸色十分难看,神色莫测的样子让孟岚心都揪起来了——不成!她不能坐以待毙,若是让秦婉这个小贱丫头先撬开了朱婆子的嘴,那么她再有什么说辞,那可就再无转圜之地了。
念及此,孟岚忙开口:“朱嬷嬷,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婉儿还是没出阁的姑娘,一旦坏了名节,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她率先出声指责,惹得柳老太太和秦婉纷纷看向她。柳老太太现下心中窝火,她不信朱婆子一个下人敢胡乱诋毁秦婉这堂堂郡主,只怕是有人指使,才敢这样坏她名节。而能够指使朱婆子的,就只有孟岚而已!
这个外甥女心的确是大了!
朱婆子也不料孟岚会将自己抛出来,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孟岚。后者一脸痛心疾首:“你如此行事,让我怎有脸面去见表姐?婉儿堂堂郡主,也是你诋毁得的?”
“够了,你住嘴!”柳老太太无心去听孟岚的贼喊捉贼,厉声打断孟岚的话,后者脸上一僵,悻悻不敢再说,柳老太太冷冷的看着她:“事情如何,王爷与我都是有脑子的人,不必你多嘴。”
雍王闻言,也看向了孟岚,见她很是委屈的样子,心中复杂万分。柳老太太恭顺问道:“王爷看,这事如何处置?”
雍王忙说:“今日是岳母的寿辰,又在柳府之中,还请岳母自行处置就是。只是,还请还婉儿一个公道,女孩儿家脸皮薄,到底不能给这般诋毁。”又见女儿脸儿红红的样子,招手说,“来,婉儿到父王这里来。”
自打阿湄去世之后,雍王府上下都是婉儿操持。所以雍王对秦婉更多了几分怜惜,现下女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做爹的当然要给女儿讨回公道来,不管得罪谁,都要讨回来。
本还想装可怜让雍王心软的孟岚现下心都凉了半截,柳老太太得了雍王首肯,立时道:“来人,掌嘴!直到她说真话为止!”佩兰立时领了几个粗使婆子进来,左右开弓,不过几下,朱婆子就吐出一粒牙来,满嘴鲜血。雍王抬手,将女儿眼睛遮住,不愿她见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朱婆子已然昏死过去,佩兰一盏凉茶将其泼醒,再次开打。孟岚听得心惊肉跳,强忍着害怕,说:“姨妈,朱嬷嬷到底是我的奶嬷嬷,姨妈放过她吧。”
“我放过她?倘若今日的事传出去,谁又会放过婉儿?”柳老太太冷冷的看着她,“婉儿还在孝中,这样的话传出去,她一生都毁了,柳家也好,雍王府也好,要给人指着脊梁骨笑话一辈子。所谓物伤其类,你对婉儿没有一点怜惜之心?”她也是在后宅争斗之中出来的女人,怎会不知孟岚的心思?孟岚咬着牙,望着雍王,到底没敢说出什么来。
朱婆子给打得昏死了好几次,两颊肿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佩兰低声道:“老太太,再打下去,只怕要打死了。”得了首肯,又命人将其抬下去,柳老太太如今是动了真火,一来今日是她的寿辰,二来,她以为孟岚只是心大了,但没想到,竟然敢命下人去诋毁秦婉的名声,若真是闹开了,秦婉名声尽毁,皇帝也好,太后也好,谁会放过柳家?柳老太太越想越气,旋即道:“给朱婆子灌了哑药,明日发卖到西北苦寒之地去。”
京城富庶,是以大户人家的下人跟一般人家的小姐太太用度差不离。但西北苦寒之地可就不一定了,去了那里,风沙又大,能活几年都不知道。孟岚脸色顿白:“姨妈,朱嬷嬷好歹伺候我一场,求姨妈留下她吧。”
柳老太太沉默不语,任凭孟岚如何哀求也没有用。秦婉坐在雍王身边,笑道:“表姨是小家碧玉,自然是不知道世家的规矩,若是哥儿姑娘们犯了错,身边的奴才,没有一个能逃得过。”
又是一番暗讽她出身小户,孟岚牙都咬酸了,但秦婉话中之意是知道她才是主谋,她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