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进了十月, 就纷纷扬扬的一场雪, 廊下结出了冰柱, 次日一早,阳光照耀下,冰柱滴下水来,淅沥如同春雨。皇帝这一场病病了足足一月,总算是有些病愈的意思了,而为了所谓的冲喜, 皇帝当即拍板, 令夏竟成和秦姝二人择日完婚。
为着兄弟大婚之事,卫珩特意告了假, 他刚打了拳回来,贴身的衣裳都有些湿了,匆匆沐浴后, 这才回了床前, 他穿得随意,衣襟半开,露出坚实紧绷的胸膛来, 拍了拍厚厚的床褥下正赖床的人儿:“婉婉起身吃饭了。”
秦婉还有些没有睡醒, 昏沉沉的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将整张脸儿都埋到了被子里,慵懒得好似一只小猫, 哼哼说:“再睡一会子……”她这懒懒的样子让卫珩愈发喜欢,伸手将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都要做娘的人了,怎的还跟小孩儿一样?今日还要去夏兄那里不是?”
还未睡醒,秦婉哼哼唧唧,哪里肯起来,小奶音好听得很:“你坏,我要睡……”她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好似又陷入了梦境。卫珩好笑得要命,伸手正要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岂料秦婉“哎呦”一声,眼睛也睁开了,脸儿都皱了起来。卫珩一惊,也顾不得许多,忙掀开被子:“婉婉,你怎了?”
“疼,腿疼。”大清早还未睡醒,腿上剧痛传来,让秦婉睡意全无,但又因还未彻底清醒,感官太敏锐,让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卫珩赶忙隔着衣裳握住她的小腿,只觉得她小腿肌肉好似凝在了一处,赶紧给她按摩:“我给你揉揉,婉婉不哭。”
好半晌之后,小腿疼痛才渐渐消失,秦婉苦兮兮的将脸埋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她如今已然有五个月身孕了,会抽筋也是很正常的事,苦苦的样子让卫珩心疼,将她抱了起来:“赶明儿让小厨房给你炖些骨头吃。”她眼圈都红了,卫珩低笑道:“婉婉不委屈,珩哥哥陪你。”
“才不要你陪。”秦婉痴缠了起来,光着小脚丫就踩在了地上,好在地上已然扑了厚厚的绒毯,她挺着肚子,自己坐在了桌前,慌得杜若赶紧给她披了件斗篷。卫珩抿唇直笑,自打有孕以来,婉婉倒像是变成了小孩儿,有时候撒起泼来,让他好气又好笑,饶是如此,他却是十分享受。人前,她还是那个仪态万千的和宁郡主,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模样。
吃过了饭,秦婉今日没有睡饱,扒在卫珩怀里打盹,卫珩倒是享受,只低头吻她。如此温存到了临近巳时,又有人打了帘子进了外间:“大爷让小的查那事,有些眉目了。”
卫珩心念一动,想到前些日子令其去查是否有人造了玉蟾之事,既然来回,只怕是找到了此人。低头见睡得香甜的秦婉,卫珩轻手轻脚将她抱到床上,生怕吵醒了她,为她掖好被子之后,这才到了外间,望着那风尘仆仆的小厮,压低了声音:“什么眉目?”
“小的在京城、相邻的冀州,都问过了,没有一人知道此物。”卫珩这样久才出来,声音又压得这样低,小厮就是再不上道也明白秦婉在其中安眠,也是放轻了声儿,“后来小的辗转去了豫州,果然在豫州发现了一家玉匠,称有人来让他做了这个玉蟾。”
“豫州?”卫珩低呼道,几年前,秦仪因春儿的事,被皇帝下旨送到了豫州去当差,现在这个做了玉蟾的玉匠又来自于豫州,难道真的能是什么巧合?沉吟片刻,卫珩低声道,“是什么时候让他做的玉蟾?”
“据说是前年除夕之夜。”小厮想了想,将答案如实告诉了卫珩,“玉匠说,那玉蟾做工精细非常,足足用了他三个月功夫,才将玉蟾做出来。”
前年除夕……秦仪是前年的中秋之夜从豫州回来的,他回京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和秦桓一较高下,看看谁能问鼎皇位,是以会想出这样的法子也实属正常。卫珩蹙着眉想了很久,复又问:“那玉匠你可将他带了回来?”
小厮笑道:“还不曾,只是贵儿还留在那玉匠家中,那厮还不愿进京来,小的和贵儿若用强的,那一家老小的嘴一个都堵不住,一旦闹开了,保不齐又要将火惹到大爷身上来,小的想贵儿嘴巴利索些,便由他跟那玉匠说道说道,争取早日将其带进京来。”
见他委实上道,卫珩笑道:“你这些日子很有长进,切记不要打草惊蛇,给秦仪知道了,保不齐又要出事。你们暂且去将玉匠稳住,早日带进京来。”
内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秦婉起身起身了,卫珩忙嘱咐小厮不要告诉秦婉,则自己进去。秦婉刚起身,笑问道:“怎的不在屋中?”
卫珩忙笑道:“不曾,下人进来回话,我让他们先回去。”又取了衣裳给秦婉穿上,“婉婉且起身吧,咱们往夏家去了。”
早在一月之前,皇帝就为夏竟成和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