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思间,却见有二人自树后绕了出来,却是韩昱和昭芫郡主。这二人比韩玹两个要大上几岁,昭芫郡主已渐显长成,长腿细腰体态诱惑,比与她差不多大却还不见拔高的韩昱个头还要大上一点,真个儿肤白如雪貌美如花。
韩昱人未到声先至,怪异的声线比平时高了一大截:“吆吆吆这是怎么的——怎么把咱们家两位小公子搞得水毛鸡一般,真真是不想活了啊,哦呵呵……”
韩玠:“……”
韩玹咬牙切齿,看到一身华服走路还摇着折扇一步三扭的韩昱就手痒痒,真是无法跟他好好说话:“哦呵呵!谢您操心啊!”
韩昱看着二人这般样子心情便觉畅快,忍不住嘴上就想刺儿几句:“唉唉唉,看把弟弟们给弄的,来人,快来人呀,赶紧给送到皇祖母跟前换件衣裳,这要叫七皇叔看到了,还不得心疼死,一个个的长不长心呀,都是怎么伺候的!”
昭芫郡主见状,也忙拉起小大人姿态,柔声道:“又调皮!蔡公公快带他们去换衣裳吧,可别着了凉。”
蔡公公见韩玹扁了嘴,就怕打起来,忙道:“公子,咱们先走吧,换衣裳要紧。”
韩玹见四下无人,看韩昱嫌弃的目光盯着自己,知道这人若不是想看他们好戏,恨不能捂着鼻子躲开二人呢,于是故意从他身旁走过,手里尚未拧干的衣裳就整个儿在其腰里蹭了过去。
“哎呀!哎呀!哎呀!!!”韩昱终于憋不住了,一把拽住韩玹拖了个踉跄,“你做什么,死小子!”
韩玹等的就是这一下,一转身把湿漉漉的衣裳全裹到了韩昱身上,抱着他的腰就扭到了一处:“你打我,我要告诉皇祖母去,呜呜呜我跟你拼了……”
韩昱被弄得一身黏糊糊,哪里还有心情真跟韩玹打架,一边推人一边往后躲,脸色难看得恨不能把韩玹撕碎:“死小孩,滚啊!离我远一点!!!”
韩玠见状也扑身冲了上去,从后面把韩昱抱了个满怀,在韩昱的腰上又扭又掐,嘴里还不忘嚷嚷着:“放开我弟弟,放开我弟弟,放开我弟弟……”
昭芫郡主哭笑不得,想上前拉架又怕沾脏了衣裳,手足无措的在旁边尖着嗓子喊:“别打了,来人,快来人!”
完全崩溃的蔡公公:“……”
三个小皇孙打架可不是小事,事情很快就闹到了皇后跟前,三人立在凤仪殿内,韩玠和韩昱互相瞪着眼谁都不肯让谁,而小韩玹却是扯着嗓子大哭,一边哭一边托着哥哥的新衣裳擦鼻涕:“呜哇哇……再也不和韩昱玩儿了,他把哥哥的衣裳撕坏了,大坏蛋,哇……”
皇后被哭得脑仁儿疼,忙把韩玹抱到怀里亲自哄:“小玹乖,小玹不哭,来给皇祖母看看,可是哪里疼了?皇祖母给揉揉……”
“呜呜……嗯嗯……”韩玹终于抽抽搭搭不哭了,把手递到皇后嘴边,揉着红彤彤的眼圈眨巴眨巴看着皇后,“疼,皇祖母吹吹。”
“好好好,皇祖母吹吹。”皇后把韩玹软软的小手捧到掌心里,细心的吹一吹揉一揉,便见小韩玹果然抹了眼泪笑了起来。
皇后惯来宠着韩玹,每回出事在跟前哭鼻子的也就这个了,揉一揉哄一哄,小家伙抽抽搭搭撒娇的样子,每次都甜得她如心肝儿上抹蜜一般。若说这几个小皇孙里,在她跟前撒娇的唯有韩玹,连上几个女孩儿说,再无出其右者。
“小昱,你多大了,怎么还和弟弟们打架!”皇后哄了韩玹,又抬头训斥两个大的。
韩昱诺诺地道:“我没……”
“没什么!没打架两个孩子就哭了,说你多少次了,啊!知不知道让着点弟弟们,你这个兄长是怎么当的!”皇后越说越恼,当下便使唤伺候的人道,“去,叫陈氏来把昱儿领回去教导,越大越没了规矩,若连孩子都不会教导,本宫有的是法子教她。”
“是。”丫头见皇后着恼,忙去安排人往陈贵妃那里和二皇子府上报信。这个韩昱不是别个,正是二皇子韩青漠所出,而韩青漠的生身之母,便是陈贵妃。
皇后把韩昱使人领走,又要留着两个小的用膳,蔡公公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得听之任之。反正有皇后撑腰,回去王妃见了也不敢多说,再说韩玹一贯调皮,常有磕着碰着的,说又说不得,一说便哭得肝肠寸断的,不说又不往心里去,一回一回的王妃也已是拿他无奈了。
正闹着,却听外面报说大长公主到。
这大长公主乃是皇上唯一的妹妹,如今膝下一双儿女,儿子宁远侯秦翊川现封一品军侯,年轻有为,小女正是七皇子妃,也便是韩玹兄弟之母。虽说这大长公主早年丧夫也一度拮据,多有被皇上接济的时候,而如今却是人人艳羡的光景。
因着有了儿女亲事,大长公主独与皇后关系最好,是以在京闲居的日子,时常带着两个小孙儿过来坐坐。
果然刚听下人报完,便见一个小姑娘一蹦一跳进得殿来。那女孩儿名叫秦姮文,比韩玹两个还大两岁,而另一个小男孩儿叫秦柏,却是比他俩还要小上两岁,平日里几个孩子也惯爱一处玩耍,却是相熟得很。
却说秦姮文刚一进殿,便见韩玹眼红红在皇后跟前撒娇,当即就走到跟前羞他:“呜呜呜,又哭,羞羞羞!”
韩玹:“……”
皇后见来了救兵,忙道:“来得正好,你们一起去玩儿。”
大长公主哭笑不得,看韩玹被挤兑得不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