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疾不徐自辩道:“我近来正与师父修经,之前偶遇公主亦只谈佛讲经,自是清清白白……惹驸马误会,倒是小僧的罪过,阿弥陀佛。”
他轻轻盈盈地瞥了一眼房遗爱,天然唇角微翘,面容柔和如缕清风。
待李世民问来辩机竟是玄奘大师的高徒,神色不由和缓了许多。
辩机临出宫前,皇帝还赞他学问j-i,ng奥,天生佛子。
……
一场“小两口”之间的争风吃醋、妒忌风波在李世民的话语中“尽消”,房遗爱这时终于无比清醒了。
他这两日来想来举止无措,想和离却行为失当,没有谋定而后动。他依旧是那个不成器的纨绔房遗爱,始终不是真正城府深沉或x_i,ng情狠戾的太监厂督、魔教教主。
房遗爱神情沮丧步出太极宫,正遇在此等候的辩机。
“大师真是有德高僧,德行如一啊。”房遗爱讥讽,他目视辩机,转瞬后心里觉得无趣,虽未和离,但他亦不再视高阳为妻,何苦在乎恼怒一个将来下场亦无比悲惨的人呢。
腰斩之行——那可是能活活痛死人的。
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且看他三年——
“房檀越,小僧只是想说,我与公主并无逾越。”辩机道。“那日是误会一场……”
“j-i,ng神出轨也是出轨。你相信我,你是逃不出她的魔掌的……你们早晚会有身体接触……”房遗爱替他惆怅,深深看了一眼这位“高僧”。
他咧了咧嘴唇,不欲再与他交谈,回转身子最后看了一眼重重宫阙,脸上闪过一抹讥嘲,上马扬鞭而去。
*
高阳公主没几日回了梁国公府,那日的事房玄龄到底是知道了,但他为了瞒住卢氏,只是私下叫来房遗爱问询他的“诬告”。
房遗爱那时只是静默,问了一句“阿耶信我否”?房玄龄缄默。
从此,房遗爱不再提及此事,跟卢氏也闭口不谈。
卢氏最近忧心忡忡,二郎自公主回府后,另择了一处院落居住。
这不打紧,可当房遗爱埋进书房一进不出时,她有些恐惧了。
她跟相公说了这事,房玄龄居然还赞道是好事。
“就不信你不了解咱们二郎……”卢氏瞪眼。
房玄龄叹气,他现下是有些相信遗爱的话了,高阳公主恐怕真的是……否则,二郎也不至x_i,ng情大变。
只是没想到一日,房玄龄在尚书省官署办公,底下的官员过来欲语还休——
“房相,府上二郎来点卯了。”
“哦。”房玄龄点头,然后抬眼,诧异。“你说谁?”
“是驸马都尉……散骑常侍,我们太常寺卿房大人——”
第5章 数学家房寺卿
此时,太常寺一棵老梨树下,房遗爱仰头,正端看树上结的一颗梨,那梨正当熟,摇摇欲坠——
果然,一阵风拂过,树枝晃了几下,“啪”的一声,梨子摔落在地,裂成两瓣。
“赵书丞,你说梨熟透了,为何会坠落地上?”
房遗爱摸着下巴,一脸严肃地思索着,眼睛还认真的盯着那颗梨子。
今日被同僚推出来,负责“陪玩”的赵书丞默然一刻,摸不准这位“上官”的想法,只本分应道:“果熟落地,天道自然。”
房遗爱斜睨着他,一脸“失望”。“你就不觉得这里面蕴含了一个天地至高至上的大道理、大智慧?!”
赵书丞满脸莫名其妙。
房遗爱叹气,难道我大唐就不能也出个牛顿来……
夏虫不可以语冰!有句话说得好,领先一步是天才,而他足足领先了大唐一千来年——估计他算得上是个“异类”。
甭提房遗爱现下有多落寞了,他前一阵子和离不成,自皇宫出来后,许是心情不好,又许是近日里又打雷又下雨的天气,让他一连几日夜都惨被异魂攻击……
不过,房遗爱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看大戏。
他淡定地旁观着那些异魂自寻死路,他的身体是那么好夺取的吗?他可是身体的原主、“土著”,凭什么这些“异魂”都认为他们能轻易夺舍他?!
——第一个雨夜,房遗爱轻轻松松地吸收了二个“读书人”,一个是自诩“上通古今、下通中外”现代文化大师,一个是有些傲气和伤春悲秋的魏晋美男兼痨病书生。
然后,醒来后的他就忍不住”手痒眼热“,没事就钻进自家书房里,不顾老娘劝阻,日以继夜的刻苦攻读!有道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房遗爱颇享受了一把读书的快乐。
——第二个雷雨夜……很是热闹。可能因为天有异象,雷声滚滚,异魂是一堆一堆涌来,房遗爱不干掉他们都不好意思。
他们之中有农学家、化学家、数学家、教育家、医学家等等一门心思学习和搞科研的工程师、科学家,还有一些干些捕快和仵作、灶台等下九流活儿的“警察”和“法医”、“厨师”,乃至凌晨雨停前还冒出些个地痞无赖和中二愤青居然也敢妄想夺舍他,哼。
自然,这些五花八门的弱j-i魂魄,都被他房二郎毫不留情的厮杀吞噬掉……
——接下来,令房遗爱这个土著r_ou_身没想到是,第三个雨夜,小雨纷纷,记得那天傍晚天际边还长了一条七彩缤纷的浪漫彩虹,可没成想夜里居然来了两个极强大的人物——那是一个叫小倩的艳鬼,和一条通体“惨白”的大白蛇。
虽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