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乔尚处在晕乎乎的醺意里,朦胧中听见饭桌上飘过来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女生尖细的惊呼,钟名粲脚步飞快,他也无力阻拦,任凭被抱着往外走,只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字眼:“……阿庆粉丝……举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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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家里的大床上时,葛乔才终于找回了三分清明。
钟名粲此时已经j-i,ng疲力尽,把葛乔抱回家,又伺候他洗好澡,濡s-hi的发尾都来不及吹干,拿毛巾揉了半天,确定睡觉也无大碍后,替他裹一件浴袍,再抱回床。整套动作葛乔连手指都没抬一下,但是眼中逐渐恢复的隐隐流光还是告诉了钟名粲:这个人多半是故意不动的,他其实已经醒了。
喘几口粗气,钟名粲看着葛乔继续装懵的模样,无奈一笑,转身钻回浴室,这才顾暇自己。
再回床上时,葛乔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盯自己,眼波流转,却不似往日温和或诱惑,带着深不见底的忖度以及狮子见到羚羊时的亢奋,短短几十分钟,也不知道他考虑了些什么。钟名粲危不自知,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折腾得累了,他此刻软了身子也软了神智,闭上眼,轻轻一句话没经过大脑直接从嘴里溜出来:“睡吧,我的乔哥哥。”
这话就像是打开了一道机关,仿佛瞬间打通了葛乔的任督二脉,他翻身坐起,忽然跨在了钟名粲的身上,俯身在钟名粲的鬓角落下一吻,酒j-i,ng腐蚀了他的嗓音,平日那种轻飘飘的的淡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黏腻的低沉。
“宝贝儿,今天让哥哥带你爽一回。”
一句s_ao话蹦了出来,葛乔也不觉得难为情,说完了就盯着近在咫尺的钟名粲的脸嘻嘻笑,笑得人心潮荡漾。
钟名粲当然不会拒绝葛乔的邀约,听话地扭了扭身子,让葛乔坐得更舒服些,他问:“怎么爽?”
葛乔反而没了话,他蹙着眉,好似苦思冥想,但却始终没能从混沌的大脑里找出头绪来,但冥冥之中想到场子不能冷,他结巴着回答一句:“就……就今天换……换我……在上面……”
话里带着一点征求意见时的小心翼翼,其实这个时候的葛乔已经醒了五分,这是个玄妙的节点,多一分便头昏脑胀不辨黑白,少一分又会让他面臊皮薄说不出浪话来。总而言之,他趁着醺意还在,酒壮怂人胆,不仅硬了,也硬气了。
“好啊。”谁知钟名粲面不改色,欣欣然答应了。
葛乔随即一怔,但接着内心一阵暖流淌过,带起浑身的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好似脱离了地心引力般咻咻往上蹿,他的胳膊腿儿也仿佛轻快了许多,胳膊一撑往后哧溜几步,钟名粲配合地张开腿,任凭他跪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跟个低智小儿似的嘿嘿傻笑。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见葛乔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钟名粲好整以暇问道。
葛乔此时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状态,物什准备妥帖了,该扒的衣服也都扒了,面前的人无比温顺乖巧,自己身下的东西也足够苏醒,然而他总觉得缺了点“东风”,不好出手,就愣在原地岿然不动。
“你平时是怎么对我下得去手的?”葛乔的眼中透露着真诚的困惑。
一下子把钟名粲逗笑了,他抬手想拽葛乔一把搂进怀里,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躲开了,葛乔挥舞着手臂,叫出一声:“不许动!今天我来动!”
钟名粲笑得眼睛弯成了一道缝,他也不是没见过葛乔喝醉的模样,似乎这回是他隐藏的酒疯,从前钟名粲没遇到过。他觉得有趣,逗了一句:“那你知道怎么动吗?”
葛乔迷瞪地含糊一句:“怎么不知道?”嘟嘟囔囔地就好像在置气,“不就是换我捅进去吗……然后顶一顶,你觉得爽了再给点反应,从此你就只能是我的胯/下/人了……”
钟名粲也认真地附和,“你没说错,”他拉扯一把葛乔,逼着他往前探身,腿被钳制在钟名粲的两腿之间,无法前进,他只得再次跨坐到钟名粲的肚子上,只听钟名粲温吞的声音缓缓传来,“来,我来教你。”
葛乔手撑在钟名粲的胸前,吁一口气,看不见那两股之间的小洞,心里忽然像是有了着落,刚才砰砰乱跳七上八下的心脏,现在忽然就找到了地心引力的位置,咚咚往下砸着地面,恢复了安稳。果然是习惯了当那个被捅的人,稍微换个立场都会倍感不安。
不安什么呢?
担心自己就这么恃宠而骄下去,钟名粲也迟早会厌倦,然后离开自己?担心就自己这么个不会做饭不懂家务、只知索取不懂付出、叫声不够浪姿势不够s_ao、就连工作也差不多快放弃了的废人,配不上钟名粲那份单纯赤诚的心?担心一会儿自己捅不好,会让两个人都爽不到不说,还会伤了钟名粲?
他不喜欢这样的体/位。葛乔心比天高,从小时候起就不甘于人后,什么事情都抢着出头,不懈怠不偷懒,一刻不停地奔跑着,绝不容许自己出现一丁点消极情绪。他兢兢业业,愿意做那个被枪扫的出头鸟,只为争最高的位置、最强的对手,还有争一口气。
那么勇敢的一个人,但在感情中,他是怯懦的。因为这份感情生来就被定义为畸形,因为这种畸形的感情让年轻气盛的他吃了一次大亏,因为那个憧憬着美好世界的名为“爱情”的胚胎尚未完全出世就被打碎成一滩血水。尽管他根本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那些所谓的“入了此道便要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