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缠绵的两人骤然分开,女人尖叫,男人谩骂,璃姝急忙退了出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错了,走错了!”
璃姝合上房门,抬头一看,我去!大字房!
璃姝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寻那天字房。
李桓宇坐在雅阁的窗子旁,盯着那手忙脚乱的璃姝,微微一笑:“璃姝……名字不错。”
莺娘扭着水蛇腰,扶风而来:“真是难得,李公子竟会对这小丫头有如此大的兴趣。”
李桓宇收回眸光,懒靠在木椅之上,信手将莺娘拉到怀中,在她脖颈之上摩挲,幽幽地说着:“算不上兴趣。”
莺娘轻轻锤了锤李桓宇的胸口,预备起身:“公子又在说笑了。”
李桓宇搂得更紧了,一双手极不安分地在莺娘身上到处摸索:“她的x_i,ng子野,我只是想让她学乖点罢了!”
莺娘打趣地说了一句:“那璃姝这丫头可有罪受了……”她似笑非笑,语带惋惜。
李桓宇未再言语,算是默认了莺娘的话,打从他出生起,就没有得到不到的东西,训不乖的奴仆。
第二日。
申时未到,堂中就已客满,每位公子哥至少都有三位红粉佳人相伴,一个摇扇,一个捶腿按摩,一个斟酒喂食。
堂中的欢声笑语与莲台上的歌笛之音交杂晖应,仿佛尘世里的乐趣全都聚集在此处。
今日一大早,莺娘便给了璃姝一套粉色衣裳,经过她那双巧手的打扮,璃姝似脱胎换骨一般,显出一种大家闺秀的□□。
粉桃裳,玲珑纱,珠玉发钗两头c-h-a,微步轻摇,自带香风,惹得堂中的公子哥回眸多看了她几眼。
“她是谁?”一个锦衣公子垂眸问着怀中的美人。
怀中美人应声:“莺娘昨日带回来的小跑堂璃姝。”
“璃姝……”锦衣公子微微舔了舔唇,后而同立在身后的小书童低语了几句。
小书童唤来璃姝,璃姝低声问着:“公子,您要些什么?要酒还是要瓜果?”
锦衣公子松开怀里的美人,命小书童搬来一张椅子,公子指着椅子道:“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璃姝的心一紧,苦撑着脸上的笑容:“公子,我只是个打杂跑腿儿的,不敢坐……”
“让你坐就坐罢。”
璃姝稍稍后退了一步,锦衣公子微怒,伸手抓住璃姝,璃姝慌道:“公子……公子……璃姝不敢坐……”
两人拉扯之际,一颗大青栆从一窗户飞了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在锦衣公子的头顶,紧接着便弹到一旁,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了桌角旁。
“啊!”锦衣公子捂头惨叫,他怀中的美人急忙起身,书童俯身唤道:“公子!”
“谁啊!”锦衣公子怒而起身,一把将桌子掀翻,桌上的茶具全都摔碎,瓜果滚了一地,酒水洒了一地。
周围的嬉闹声、摆谈声瞬间就静了,莲台上的歌舞也停了,舞姬们齐齐看着那锦衣公子,他又吼了一声:“到底是谁!”
璃姝吓傻了,立在那处不敢动,相伴的美人也失了常色,往后退了几步。
“哎呀!手滑了,一时没抓住!姓张的,对不住了!”
众人抬头一看,李桓宇趴在窗台之上,睥睨着堂中的一切,他那双还算明澈的眼眸此刻看起来更像一双鹰眼,紧紧盯着人群中局促不安的璃姝。
璃姝看见那张脸,脸色刷白,双腿瞬间就软了,直愣愣地瘫软在地。
那锦衣公子看清眼前之人,敢怒不敢言,这锦衣公子姓张,也是蝶城经商人士之子,但这张家人的财力与李家人的财力相比,仅是冰山一角。
张家公子不敢惹那李桓宇,此刻众目睽睽,他羞得耳根透红,莺娘见他太尴尬,便疾步下楼,边走边道:“哎哟!张公子!对不住!对不住!您莫要动怒,是莺娘眼拙,没瞧见张公子,让您在堂中受了这等祸事,莺娘给您赔个不是,快些上来,莺娘在雅阁中已备下好酒菜,待会儿啊,必定送几个好姑娘来给您赔罪!”
莺娘比不得李桓宇,她可得罪不起这张家公子,况且这张家公子又是常客,莺莺坊的壮大他也出一份银子呢。
说话间,莺娘便拉着他往楼上雅阁走,原本侍奉他的姑娘们缓步跟在身后,莲台上的舞姬又接着刚才那处继续舞动。
那跑堂小斯将璃姝扶起,低声道:“你没事吧?”
璃姝愣愣地摇了摇脑袋,她埋着脑袋跑到后房,心底的恐惧肆无忌惮地侵袭着璃姝的心,一看到那张脸,她心上的裂痕便隐隐作痛。
璃姝躲在后房抹着泪水,那跑堂小斯寻了过来,将一壶酒递到璃姝面前:“璃姝妹妹!一号雅阁李公子的酒,你送过去罢!”
璃姝边擦眼泪边哭:“我……我可不可……不去……”
“李公子指名道姓要你送去。”跑堂小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青楼里跑堂这么多年了,他大概也猜到了其中缘由,红尘中的事,无非就是床上那一处。
小斯又劝着:“璃姝妹妹!你须得看开些,我们身份卑微,不可能同那些贵公子抗衡,而眼前这位又是蝶城首富之子,县衙里的老爷都要让着他三分,你还是放开些罢!别看那么重!这床第之事不过早晚……好了,你快去罢,免得又生出什么祸事。”
璃姝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子,扯住擦着脸上的泪,她颤巍巍地来到一号雅阁门外,不敢敲门。
那小书童突然开门,两人对视一眼后,纷纷移开目光,书童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