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他的寝室,迈步到床榻前,轻轻地把她放在床榻上。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缓缓的爱抚着轻柔低喃,“丫头,明日醒来看你还敢乱喝酒么?”
一片晕沉中,她似乎感觉到一双大手在她脸上来回摩挲,舒服地发出如同小猫般舒服的呜咪声。在那双手抽离时,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不想让他离去。一声轻笑,她微皱眉,耳际似乎听到了模糊的说话声,却听不清楚。
他握住她的纤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掌心,魅惑道:“丫头,本公子要亲你,反对吗?不出声就是不反对咯?”墨玉般的眸子水波荡漾,薄唇鲜艳欲滴,一点一点的细吻著她的脸颊,埋首在她的颈项,舔著她脖颈上敏感的肌肤,对着她的耳垂轻轻的噬咬。
闭着眼眸的她轻启粉唇,模模糊糊地发出抗议的低喃:“不要,很痒。”似乎想扫除这恼人的骚扰行为。
“呵呵……”
翌日,初现晨曦,窗外的小鸟便在鸣叫。她长睫轻颤,慢慢的睁开眼来,扫了扫房间内致的摆设,猛地清醒地坐了起来,这里是哪里?她昨日不是在和白瑜他们喝酒的吗?
顾惘神思之间,忽听碎步轻响,珠帘微漾,抬眸望去,正看到路氏巧步轻移,微一欠身,“落姑娘,白公子昨日已托付墨公子护送您回西京。”从袖里拿出一封信递上,“此乃白公子留下的,请落姑娘过目。”
她懊恼的咬了咬唇。难道又被白瑜给卖了?早知道不喝酒了!伸出手把信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沧穹的文字和汉字古书繁体大致一样,可是有不少字的写法和用法又有些微区别。虽然有几个字不太确定,可是大致和路氏说得无异,白瑜早就乐得甩掉她这个包袱,屁颠屁颠地去找他家清儿去了。她垂下肩,问道:“你家公子打算何时出发?”他要是在这里拖个把月,那和以前的劫持有啥区别,不过是不用作丫鬟而已。
“今日辰时三刻便从此处出发,巳时登船。现在请落姑娘起身梳洗,便可以用早膳。”路氏不紧不慢地回答。
面上露出些许疑惑,却又不好向路氏开口询问。不知他这次又葫芦卖什么药,许是她也有些习惯了,便很淡定地由着丫鬟们侍候盥洗,然后换上一身粉红纱衣,腰间系白色流苏璃带,丝丝飞展于腰侧两畔,俨然成了个柔美飘逸的小佳人。路氏让人送上了早膳。她用完后,歇息了片刻,路氏便差丫鬟把她带上了马车。
一进车厢,其内部极为之宽敞,六人足矣,用物极为致,红漆檀木雕花的小茶几,上有一羊脂的雕白玉茶壶和两只白玉杯。只见他悠然地斟了茶,啄了一口,浅笑揶揄道:“丫头,还傻愣愣地?怎地如此这般客气了?”
她讪讪地到他茶几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眸子随意地转了转,“其实你找人送我去就可以了,何必麻烦你亲自去呢?”
他片刻间就已不着痕迹的将她打量了一遍,笑吟吟地说:“平常像个野丫头那样,路氏这回不错,能把你打扮得像个闺阁小姐的模样了。”
她哼了一声,撩了撩鬓间的散发,“本姑娘天生丽质,怎么打扮什么像什么,懂吗?”就算她的模样很一般,那是天生的没得改,可是女人就是不能看轻自己,要多称赞自己,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特色的,为何要为别人的优势而贬低自己。
闻言,他大笑出声,“哈哈哈,丫头,真有意思。”随即憋着笑意,指着茶几左侧上的棋盘,“不如趁此空闲,陪本公子下一回棋如何?”
“可以。不过,不下围棋,我们下别的棋。”她眼眸一转,轻声答道。她才不要那么傻呢,这厮肯定和白瑜那样围棋高手级别的,她才是个入门小菜鸟,下围棋肯定是输的,那样就会被他取笑。
他微挑眉,“哦?这倒是新鲜。”
“嘿嘿。”她得意地笑了笑,执起白子给他解说,“五子棋。五子连成一线就算赢,若你在棋盘皆满之时也未能作到,那么就算输我的。而且,我要下先手。”五子棋对先手方很有利,而且有个窍门如果一方专门堵另一方的路,不执著于自己的输赢,那么很容易就能得和局或是得赢局。她把和局都算作是她赢了,就不信这厮能从她手里玩出啥花样。
“有趣。那么本公子就试试吧。”他兴致昂然地说完,便执起黑子。他下哪路,她就提前堵死哪路,看他怎么活。过了好一会,他蹙了眉,看着满满地棋盘,再抬眸看向一脸得意的她,“丫头你意不在对弈,而在坏棋。”
“是啊。这教你宁可得罪君子,也莫得罪小人和女人,”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而且你有信心在重重围堵下能突出重围吗?这五子棋可是大有其深意。”
“既然如此,本公子就赢给你看。”他扬起眉,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突然,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路氏一板一眼的声音从马车外传入,“公子,码头已到。请公子与落姑娘下车,准备登船。”
“嗯。丫头,我们到船上再下。”他抬头看向她,伸出手,勾唇一笑,“让本公子扶你下车吧,你这身打扮总不能让别人看到失了礼。”
“哦。”她没多想便递上纤手,让他紧握着,由他搀扶着下了马车。此时她才注意到,他着了一身白中泛青的织锦绣袍,发上绾了一支白玉簪,桃花眼流光溢彩,竟是说不出的俊雅fēng_liú。被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白皙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