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请不动,又瘾的难受,想请善宝却不敢开口,唯有喊了琴儿。
祖静好挽着善宝的手一同走着,突然松开善宝跑去祖公略那里道:“二哥哥,把你的蟠龙枪借我用用。”
祖公略轻轻拍了下小妹的脑袋:“那个不能顽的,当心伤到自己。”
祖静好撅着小嘴:“我不是顽,我要把磨房里推磨的卞三给一枪挑了,他居然敢向我娘告状说我去磨房闹。”
祖公略劝着:“磨房虽然不是重地,但又是石碾子又是驴骡的,他或是怕伤到你。”
祖静好气道:“他才不是,他是怕我坏了他的好事,二哥哥还不知道呢,卞三与喜鹊偷偷相好,说是年后要私奔呢。”
祖公略沉下脸轻声嗔怪:“小姑娘家,不要说这些乌七八糟的。”
一行走着的庞氏道:“这事得婆婆管。”
这种琐事太多,善宝摇摇头:“小孩子的话不可信。”
庞氏道:“可我也听说了有这么一桩。”
善宝没奈何了,唯有道:“过年呢,何苦闹得鸡犬不宁,年后再说罢。”
庞氏不好再说什么,拜别了善宝就与祖公远回了自己房里。
善宝也撂开众人,同李青昭去了客院,过年,她当然得与父母一处,不料刚至客院门口,却发现祖公望提着盏平头风灯等在那里。
第九十九章 大年夜,后花园,胡子男
祖公望甚少在人前与善宝交流,善宝不确定是巧遇还是他故意在等自己,见他将风灯垂了下去,照着脚下方寸之地,模糊的光线里是他局促不安的脸。
冷风拂拂,善宝裹了裹斗篷,主动上前招呼:“四少爷啊。”
祖公望便扫了她一眼,迅速得有些贼眉鼠眼,躬身道:“小娘。”
唤过后便无言语。
七尺高的汉子这样称呼自己,善宝实在不习惯,也替对方难为情,道:“你看大家吃酒的吃酒打牌的打牌,你不去同他们顽,在这里作何?”
祖公望脚下挪动半步,嗫嚅半晌方道:“吃酒伤身,打牌伤情,我更喜欢守灯夜读,那日听小娘诵了苏居士的诗,想来小娘应该是饱读诗书,那一首连我这寒窗苦读的都不知道呢,所以想请小娘起个头,兴个诗社,几位兄弟除了三哥之外,也都懂些诗文,静婠静好也懂,特别是乔姨娘更是这上面的行家,二嫂子亦是文采斐然,雷公镇有这么个规矩,过了初六各个商铺才开张,这几日大家都闲着,何不斗诗顽个痛快。”
善宝笑了,祖公望这样的闲情逸致在京城或是济南府等等大都市倒也时兴,雷公镇的人满脑子都是棒槌啊药材啊猎物啊,一字不识,只要你放山能拿到大货,采药能才采到灵芝、瑞香、太岁等等稀缺之物,总之你有本事有钱,你就是名流,诗词歌赋,就像赏月,他们觉得那都是吃饱撑的。
所以。善宝道:“等问问其他人再说罢,怕大家没这个兴致。”
心里想着陪父母过年,想尽快把祖公望打发了,点了下头就要离开,却被祖公望挡住,见他手在袖子里摸了摸,李青昭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喝道:“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作何?”
戏里学来的,像不像三分样。
只是她反应如此强烈倒把祖公望吓了一跳,惶然看着她道:“是这个。”
慢吞吞的拿出张折叠好的纸。双手捧着递给善宝。
借条、假条、忏悔书?善宝想了诸多,就是没想到是首诗,且是首缠绵悱恻的情诗——北国有丽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郭,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似曾相识,与汉时李延年的那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没多大区别,说有区别也仅仅是改了几个字。善宝抖着纸问:“谁写的?”
祖公望眉眼间隐隐的欢喜:“我写的。”
李青昭也伸长脖子看了看,看后哈哈大笑:“济南府的公输大娘唱这个很有名气的,怎么成了你写的。”
她不识李延年,但看过公输大娘唱这个。
祖公望面有赧色,辩解:“不一样的,你仔细看。”
李青昭道:“只不过改了几个字而已。”
祖公望不以为意:“大名鼎鼎的李白都能仿崔颢写诗,我为何不可。”
李青昭不知道崔颢,即使知道李白也不知道李白仿崔颢写过什么诗,所以无语。
善宝搞不清祖公望拿这个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却想一起一宗事,在济南时,邻居孔老三的儿子曾经一段时间崇尚当大侠,到处搜罗武功秘籍,某天善宝在后花园看书,李青昭陪读,非得要她把书读出来给她听,善宝于是高声朗诵,是李白的《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下,白首太玄经。
孔老三的儿子于自家听善宝声情并茂的诵读,爬上粉墙偷窥,听着豪情干云,再听善宝对李青昭说这首叫侠客行,他以为是关于武功的,于是趁善宝和李青昭去扑蝴蝶的时候偷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