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洛可妍眼里眸光一闪,嘴角微勾,这容脂胭与戚氏的演了这么久、这顿家宴的包袱现在才丢出来……这个弯兜得还真是有点大,让她坐在这陪着看戏都看得有点想睡觉了。
戚氏最后那句话听着似在说笑,但如若不是故意为之,谁人会在一个未出阁的少女面前提出这种话,还是当着她的父亲面前那样子说,就算戚氏出身乡野村妇也不会不懂“避嫌”这个道理。
不过,这样子,刚刚好,她要等的,就是戚氏的这句话!
想着,转眼看了看洛元盛,发现她父亲果然露出了那样的神色,洛可妍不由地眼神轻瞟。
洛元盛也想到戚氏会突然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虽然母亲是在开玩笑,但听到这,不由地朝容脂胭多看了两眼,却发现她也是眉目含羞地看着自己,这……洛元盛迎着她的目光,眼里多了几分思虑。
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往的目光交流,洛可妍微勾,像是不经意间地轻笑出声。
这一笑,打破了那种即将酝酿出暧昧味道的沉寂,其余三人皆面露不解地看向她。
演了那么久戏,戚氏的耐性也磨得差不多了,见她精心设计的计划就要达成目的,洛可妍此时出声不是在打破气氛吗?
她从一开始一直扮演着一个和蔼可亲的样子也不过是想与儿子修好关系,但现如今她没那么好的耐心再做那个慈眉善目的祖母,忽地朝洛可妍丢过一个不悦的神色,“你这是在轻哼什么!没规没矩的,如果你有脂胭一半乖巧懂事,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过一年到了及笄年龄就可以许配人家了,你这整日整日地无心女儿家的功夫,只会往外跑,到时哪个好人家敢要你哟,你呀,有那个空闲还不如留在府中多与脂胭请教请教如何用这些普通食材做如此美味之物,这样你纵然再无长处,也能得个勤俭持家的好名声不是!”
容脂胭听得戚氏如此说,嘴角明显地勾了起来,那里面饱含着嘲讽:洛可妍,今日把你找来只不过是想做个家宴的场面才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叔父请来,你只要安安静静地把这顿饭吃完就没你什么事了,谁知你竟还敢如此不明事世地往枪口上撞!
由于容脂胭为了要“服侍”戚氏与洛元盛,一直是站着在他俩中间,所以她脸上的表情洛元盛只要不抬起头来看是不会知道的,所以她笑得那样肆无忌惮,而她要如此笑,只是想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笑给独自一人坐在她的对面的洛可妍看的,那个位置能将她的挑畔神色看得一览无遗,只可惜最后完全没达到效果——不是她功力没到家,而是她挑错了人……
洛可妍看着她的模样,只轻轻放下那只夹了下东西,却并没有进过食的筷子,转眼对向戚氏说道:“祖母说得对,可妍确实比不得能做出这些极品菜色的巧手,但看着这些都是色香味俱全,想来就是那宫廷里的名菜佛跳墙那味道也是不过如此吧。按咱们今晚的这几样,如若这些真像脂胭说的那般简单,可妍还真……”说着,话音嘎然而止,绝美的脸上露出些许难色。
洛元盛看着,眉头皱了起来,经过之前几次的经历,他明白他这个女儿心思深得很,看事情时眼光的毒辣程度还在他之上,她现时说出这些模棱两可、引人猜想的话,绝不会是无缘无故!
☆、112捅破
虽然不愿意承认现如今安州能在灾后有如此稳定局势靠的是别人,但事实确是如此。
那股神秘力量现如今基本是控制了整个安州的命脉,如若他头上不是有朝廷命官的头衔以及他多年经营下来的势力护着,估计这时候连府衙都要给人架空了,这也是他近些日子除了灾后局势稳固之外最头疼的一件事。
按他这段时间多方派人探访,虽没能查出真凭实据,但从那些遗留下来的迹象来看,那在灾后扶持安州的神秘力量极有可能就是袁家,而袁家背后的人,不就是她这个女儿吗?
为此,他也曾专门找过洛可妍探口风,但她却从始至中没有承认过,现如今到这一刻他也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她。
以往的袁家再有钱,那也是富庶些的商家,但如若能有那神秘力量显示出来的实力……把它操纵在手里,对他洛家绝对大有裨益!
想到这,他再次凝视着洛可妍,想从她的脸上再看出些端倪,不只是为了方才她说的话,更是为了找些证明,证明她就是安州神秘力量幕后的那个人,可惜,看了许久,他终是要失望的,因为洛可妍那话音落后,就只低垂着眼眸,像是怕影响了什么似的,没再说话。
容脂胭听得洛可妍欲言又止的,心中虽然不悦,不过她更想知道这洛可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咬了咬牙,面上和气道:“姨婆切勿恼了,妍妹妹平日里吃穿用度皆是上层,许是不喜脂胭今日准备的这些普通素食罢了。”
这话讲的极是大度温婉,丝毫没有责怪洛可妍的意思,说着,还转而朝洛可妍道:“是脂胭考虑不周全,这两日只顾想着适合叔父的吃食,倒把妹妹你的方面欠缺了……”这话说到最后越来越是小声,让洛元盛与戚氏都感觉到她心中那股浓浓的欠意。
洛元盛听着,眼睛看向洛可妍的神色更为深沉,而戚氏则是直接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罢,如果真是为脂胭准备的这餐吃食不适合你就在这摆脸色,那可真是太没大家闺秀该有的德体啦!脂胭呐,你这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