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盛听此,急道:“母亲直说便是,儿子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这……我,最想要的是,趁我还能在这世上看多两眼时,能见一见我的孙子。”
洛元盛听着,知道戚氏的用意,洛家早已有个嫡孙洛可妍,但那只是孙女,而不是孙子。听到这,眼里微微泛起一丝不悦。
戚氏看在眼里,捻起佛珠,连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知道你心里向来只有妍儿那早死的娘,你……若依旧还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便是……”
洛元盛听得,没有说话。
想起这些年来,自袁氏去了,他的身边除了个被设计后才留在身边的柳如叶,便没有其他什么女人。他原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坚守当年对袁氏的诺言,一生只守着她一人,但从留下柳如叶开始,他才知道对于“儿子”这个事,他还是想要的。虽然心里存着袁氏的,但,洛家的香火难道真要断在他的手中吗?
从前有了柳如叶,他尝试着睁只眼闭只眼地接受了她,就是想着能借此机会得个儿子,不曾想,确因着被那毒补品害得他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的时间,到如今膝下还是只有可妍一人。
对于可妍这个女儿,他现在也是颇为满意的,她果断,坚忍,聪明,如若是个男子,那便是能让洛家爬得更高的不二人选,但,偏偏她是个女子,始终都要嫁人!
人呐,越到中年越是害怕老来无子送终,从前是中毒而有心无力,现如今他有了仲老的神方,毒除清,身体也恢复得越发强健了,趁着现在还年轻,难道还不去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吗?
☆、110素食
想到这,他抬眼看了看戚氏,“母亲,可愿再为此事打算?”
戚氏听儿子如此说,原本低垂的眼睛仿佛又有了生机,但还是微微露着讶异的神色,道:“你……你愿意?”
洛元盛看着戚氏,微微点了点头。
戚氏看到,面上顿时泛起无限的喜悦之色,连忙道:“好、好、好,你能想得通就好,想得通就好……”
正当戚氏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时,洛可妍进了来,瞧见此,她款步向前朝戚氏与洛元盛行了礼,“见过祖母,父亲。”
戚氏见到洛可妍,竟没了往日的黑脸,看着是满眼喜色,朝洛可妍招了招手,“原是我的乖孙女呀,来来来,来这边,让祖母好好瞧瞧。”
不得不说,纵使跟在洛可妍身的品秋知道戚氏会请她家小姐吃饭这事已极不合常理,来赴宴时她们已是做好心理准备,但此时戚氏抖动着脸上那因着年衰而撑不住的坠肉并且笑得极为灿烂时,她心里还是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这老夫人今日究竟是患了疯?还是着了魔?
洛可妍看着,并没有表现出异色,而是按戚氏的吩咐上前去到她的身边,看着戚氏的虚汗问暖,她也是应对自如,就像二人从始至今都是相处得如此融洽、一直都是一对她慈祥、她恭孝的祖孙,看得品秋与千双二人相视一望,眼里极为不解:小姐真是什么情况都能处理!要是她们对上戚氏那样子,这会不得把今日入腹的吃食都呕个精光!
洛元盛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看着有些奇怪,但这种感觉却在他的心里快速地被略过了,这不就是他一直追求的家庭和睦吗?现时就是了!看到这,他脸上的笑容扬在了嘴角。
这时,屋外开始有了动静,三人齐齐往门口一看,只见几个侍女有序地两两并排走入,各人身着绿衣束裙,手拿金制托盘,待各人皆来齐后,便并排地站在了饭台一旁,颇有一种训练有素的整装待发之感。
洛元盛看着,眼里有了一丝愕然,不由地转头朝戚氏问道:“母亲,这是……”
戚氏看着那些侍女,笑道,“这你可不用问我,今日这家宴我全权交与了脂胭操办了,”面上笑容越发满意。
戚氏话音刚落,门外再走入一个少女。屋内众人以为又是一托食盘进来的侍女,但细眼瞧看却发现并不然。只见她一身绣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碧霞罗锦,高高的堆起的朝云髻钗着两根垂至耳畔的步摇,那颜色还与手中的托盘颜色衬得极为合适,走起路来极为的摇曳生姿,但却让人不由地觉得怪异。
少女踏着碎花云袖鞋,步伐轻优地来到戚氏跟前,“姨婆,叔父,表妹……”待她一一拂了身,手中的托盘已是微微做响。
洛元盛听得,看着行着礼手中却还拿着托盘,感觉极为怪异,便朝她说道:“原来是脂胭呀,嗯,快把手中的托盘交给侍女放下吧。”
戚氏见此,眼里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连忙接话说道:“是呀是呀,快起来,今日的晚宴,辛苦你了,你也劳累一天了,这端菜的事就交给侍女们去做即可。”戚氏话音刚落,就有一侍女上前,接过了容脂胭手里的盘子,退去了一边。
容脂胭将东西交予侍女,方才托盘子的手微微拈了拈,像是累极了,但嘴上还是说道:“辛劳不敢,能为姨婆,叔父进点心,脂胭高兴都来不急呢。”
戚氏听得,看了看洛元盛,见他面色也有着不少赞悦之色,不由地点了点头。
洛可妍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地勾了勾,没有说话。
戚氏接着笑道:“脂胭呐,今日你忙了一天,是为咱们准备了什么好菜呀!”
容脂胭眼眸微笑,轻道:“自打知道姨婆要举办家宴,请来表妹、叔父一起用膳,脂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