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我看看啊?”
沈故渊二话不说,抬袖就甩出红线,那红线十股缠作一股,直直地往山崖上飞,高得看不见挂在了哪儿。
池鱼嘴角抽了抽,疑惑地看着他道:“郑嬷嬷先前不是说你法力尽失吗?”
身子一僵,沈故渊总算是心虚地别开了脸:“现在恢复了。”
“你拿什么恢复啊?”池鱼挑眉:“嬷嬷说你在人间日月精华比不得天上,所以只出不进,身子才日渐虚弱。”
看了看地,又望了望天,沈故渊皱眉,不耐烦地道:“你上不上去了?我带你来这里,是来聊天的不成?”
“对哦,不好意思。”池鱼下意识地就道了歉,伸手去扯那红绳。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沈故渊是在心虚吧?
“你……”
“抓紧我。”伸手扯了红绳。沈故渊不耐烦地道:“等会你要是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池鱼咽了话,张开双臂,死死地缠在了他的腰上。
沈故渊甩手就将剩下的红绳往两人脚上一绕,另一头扯在手里,就着手将池鱼抱紧。
脚下有东西踩着,池鱼就安心了不少,即便下一瞬就感觉自己飞快地在往上升,也没惊叫出来。
“师父。”她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却还是要问:“您有法力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咻地一下把咱俩都变进皇陵里去?也不用走这么远了。”
沈故渊嫌弃地道:“你以为法力是用不完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是吗?”
“不是。”沈故渊眯眼:“我在这里每日能恢复的法力有限,所以不能过度使用,能不用就不用。”
这样啊,池鱼点头,老老实实地将他抱得死紧。跟着他上了山崖,翻山越岭地潜入皇陵。
罗藏山的守军是不知道皇陵的具体位置的,所以皇陵入口附近也没人,沈故渊挖了洞,两人很顺利地先后进入,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皇陵里头。
“师父。”池鱼有点害怕,伸手抓着他的袖子不放:“你走慢点。”
沈故渊径直往太祖棺木放置的墓室走,脚步一点也没慢:“事不宜迟,要是等会巡山的守卫发现咱们挖的洞,那可就?烦了。”
想想也是,池鱼不吭声了,跟着他踉踉跄跄地走进墓室。
棺木已经重新合上了,沈故渊深吸一口气,正要去打开,却听得一声异动。
“快下去看看!”
“是!”
“火把,火把拿来!”
对话声从他们进来的洞口的方向传来,悉悉索索的,接着就有铠甲碰撞声由远及近。
池鱼吓了一跳,着急地揪着他的袖子道:“师父,你是乌鸦嘴吗?”
说被发现,还真就这么快被发现了?他们可才刚进来!
沈故渊反应极快,一把掀开棺木,将宁池鱼推进去,自己也跟着躺了进去,然后将棺木严丝合缝地盖上。
“你疯啦?”池鱼吓得直哆嗦:“他们进来打开棺木怎么办?咱们跑都跑不掉!”
“太祖的棺木,你以为谁想开就能开?”哪怕是在黑暗里,沈故渊也给了她一个白眼。
池鱼安心了,摸着他的腰,再度抱住,不敢出声。
棺木是单棺,两个人躺着略微拥挤,不过池鱼抱他抱得紧,也就察觉不出来。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了,沈故渊还挥手在棺木上无声地开了两个小洞。
指尖大的洞,能透气,顺便还能瞧见外头的情形。
“有盗洞,必定是闯了人进来了,你们仔细查找。”有个带头的人说了一声。
其余的人应了,四散开来各处查看,想必不会轻易离开了。
伸手探了探这棺材内部,池鱼埋在他的胸口极小声地道:“我就知道沈弃淮是个骗子,这哪里来的尸体?”
“能亲自看看也是好事。”沈故渊道:“不过眼下有些?烦,咱们出不去,索性睡一觉吧。”
池鱼不敢置信地道:“别人的棺木,你也能睡觉?”
“有什么关系。”打了个呵欠,沈故渊是当真觉得有些困。虽说这是太祖皇帝的棺木,但他倒觉得,挺舒服的。
听着他这均匀的呼吸声。池鱼也觉得有点困了,反正也不能干别的,干脆就闭目养神。
然而,这一闭目,她没想到自个儿还当真睡着了。
“喂?喂!”
朦朦胧胧之间,好像有谁在喊她,池鱼困倦地睁开眼,却发现四周不再是一片黑暗。暖洋洋的冬日升得老高,透过梅林照下来,光影斑驳。
她正趴在一个人的腿上。
那人一头黑发束了金冠,眉似长剑,目若雪梅,端得是龙章凤姿,玉树临风。瞧着那眉眼间的不耐烦,好像有那么一点眼熟。
“睡傻了?”捏着书卷就在她额上一敲,那人不悦地道:“实在困就回屋去。”
回过神来。池鱼眨眨眼:“师父?”
这星眸剑眉的,不是沈故渊又是谁?
然而,对面的人却皱起了眉头,伸手探上她的额,不悦地道:“你在叫谁?”
慌慌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池鱼低头,就见自己穿着一身粉嫩嫩的罩纱长裙,压根不是她出门时候穿的束腰红锦裙。
在做梦?池鱼皱眉,拿开这人的手问他:“你是谁?”
眼神古怪地看着她,那人起身,长身玉立,居高临下地道:“竟然会不认得我了?你可是做梦都念着我的名字呢。”
沈羲。
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浮现出了这两个字,池鱼愕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