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诈我?”
“随口一说,谁知道你这般藏不住事。”沈故渊嫌弃地道:“幸好我不做叶凛城那种勾当,不然有你这么个人在身边,坟上都该长草了。”
池鱼:“……”
坐下来郁闷地吃了午膳。她忍不住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叶凛城私盗皇陵之事的?”
沈故渊道:“沈弃淮在牢里招了,说他没有偷太祖皇帝的尸首,可太祖皇帝的尸首的的确确是不见了,故而杨清袖带着人详查了皇陵附近的蛛丝马迹,最后查到了和叶凛城记录在案的脚印相似的痕迹,加上他没有当时不在场的证据,就被带回衙门审查了。”
池鱼皱眉:“你刚刚还说你没看见他!”
“我的确没看见啊。”沈故渊很是无辜地道:“衙差一上门他就跑了,怕是要追上一会儿。不过不用担心,他跑不了多远,赵饮马在外头等着呢。”
“师父。”池鱼实在觉得古怪,怀疑地看着他道:“你这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因为看叶凛城不顺眼?”
毕竟这两天叶凛城经常做些找死的事情,以沈故渊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这推断,合情又合理。
然而,沈故渊满脸正经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池鱼很认真地点头,您岂止是小肚鸡肠啊,简直是睚眦必报!
翻了个白眼,沈故渊起身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主,是静亲王让人来抓的他,与我有什么干系?等会我还要去牢里问沈弃淮点事情,你快些吃。”
沈弃淮?老实说这个人池鱼是不太想看见的,然而如今她是沈故渊的小跟班,他说去,那她也只能跟着去看看了。
沈弃淮自从被抓就关在天牢最里头的一间牢房里,两个狱卒就站在他牢房外头守着,闲杂人等是一律不能见他的。
池鱼这个闲杂人等,跟在沈故渊的身后,倒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没想到还能再见三王爷一面。”沈弃淮坐在稻草堆上,满身狼狈,舌头却还利索:“看来王爷也很关心那不死药。”
牢房门打开,沈故渊跨进去,很是嫌弃地看着他。那目光,跟当初刚进悲悯王府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弃淮冷笑:“这天牢哪里是您这样的贵人该来的?”
“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来吗?”沈故渊睨他一眼,在他三步远处站定:“我不来,这天下就再没人能救你了。”
孝亲王被静亲王判了个终身囚于宗人府,其他涉案之人该上断头台的上断头台,该流放的流放。剩下没处置的,也就沈弃淮一人而已。他手里还有太祖皇帝的尸首和不死药的下落,所以,没有人敢妄动。
沈弃淮失笑,眼波流转地道:“三王爷倒是想得透彻,竟然愿意救我。”
其余几个老头子,可是说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的。
“我不傻。”沈故渊淡淡地道:“你手里的东西,只有活着才能拿出来。但一旦拿出来,你就会死,所以要不是能有活路,你断然不会把东西给我。”
“王爷睿智。”沈弃淮笑道:“那咱们不如来做个交易吧?”
遣退了牢房外头站着的人。沈故渊垂眼看着他问:“想怎么交易?”
“很简单,我先把太祖的尸体藏匿的位置告诉你,以表诚意。”沈弃淮道:“之后你便放我出去,我再将不死药双手奉上,如何?”
后头站着的池鱼轻笑一声:“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去之后就直接消失在茫茫人海?”
“池鱼。”沈故渊严肃地斥责她:“太祖的仙身可比那不死药重要多了,换他一条命已经是很划得来了,你还奢求什么?”
池鱼嘴巴一扁,很是委屈地道:“可他……向来喜欢骗人!”
“你都知道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沈故渊轻哼:“他若在我手上讨得了好,尽管试试。”
师徒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将沈弃淮都给唬住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故渊,就见他一脸认真地道:“我答应你。”
这看起来还颇有诚意,沈弃淮沉吟片刻,便道:“太祖的尸体就在皇陵,我没有搬出去过。”
“哦?”沈故渊挑眉:“你确定?”
“确定。”沈弃淮道:“我只是为了不死药,为什么要把太祖的尸体一并抬走?费力不讨好。”
这个事沈故渊是想过的,也想不太明白,那么危急的情况,沈弃淮的脑子里是进了什么东西,才会选择把太祖的遗体一并带走?
“但皇陵他们细细找过,没有太祖的仙身。”沈故渊看着面前的人,微微眯眼:“你蒙别人可以,蒙我还嫩了点。”
“棺材里你们找过了吗?”沈弃淮意味深长地问。
棺材里?池鱼皱眉道:“那么大点的地方,一眼就能看清楚有没有东西,哪里还用找?”
沈故渊却是沉默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去看的时候,那棺材好像就不太对劲,怎么说呢,太干净了。正常的棺材,埋了这么多年了,里头肯定是污秽不堪,但那副棺材里,别说尸油之类的痕迹,连灰都没多少。
这么一想,会不会是那棺材里有机关,真正的尸体,应该藏在什么机关里?
“那我且先去找找吧。”沈故渊道:“等找到了,再放你不迟。”
“我等着。”沈弃淮颔首。
池鱼皱眉盯着这个人,总觉得他又在耍什么花样,但沈故渊已经抬步往外走了,她也就只能跟着出去。
“师父。”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