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宣判,数罪并罚,没收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死刑。
我听到轰的一声,猛的抬头看豆豆的方向。她两眼呆滞,倒在我妈怀中。她的天,塌了。
张书记被带走的时候看着我,笑了笑,朝着我九十度鞠了个躬。我们隔了一段距离,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要我照顾好他的女儿,那是他的唯一。
张书记枪决那天,豆豆失踪。直到我将张书记的骨灰送到公墓里,她还是没出现。
我满世界的找她,找不到。我差些报了警,马倩才打电话过来给我说豆豆在她那里。她说话态度不太对劲,我问她是不是又什么话说,她支支吾吾说没有,然后掐断电话。
我稍微安心了点,至少,知道她还安全着。
我去找过豆豆,她不见我。我知晓她的性子,固执得很。拿了张卡给马倩,让她好好照顾豆豆。
这件事过后,我妈说我既然已经研究生毕业了,那就回来帮公司忙吧。她笑:“三十岁的人了,还什么都没有,你哦。”
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于是也就又回了公司。
公司的运作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徐世鸣和我们一直恶意竞争,许多客户被他用不正当的手段给抢了过去。加上张书记下马之后,大院这边走的走,散的散,我们还没多少人了。幸在我妈那些年还有点人缘,公司还能运作下去,但比起辉煌的时候,确实还是大不如前了。
我很不明白徐世鸣为什么压低那么多成本抢生意,每笔生意他都亏得很多很多,却一直乐不疲惫的和我一直抢人。
我妈开始上年纪了,颈椎不太好。每周有三天时间要去做理疗。坐久了背就直不了。开始吃些保健品什么的,尽管一直保养,颈上的皮肤还是慢慢松弛了。
我接收大量的事情来做。好几次在招标的现场遇到过徐世鸣,他对我总是似笑非笑的。
人多,我们还是做戏般的握手,聊天,及时再怎么看对方不顺眼,再怎么想灭了对方,在外人眼里,我们毕竟还是挂名的兄弟。
我妈给豆豆在公司里面随便安排了个职位,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当初张书记还是帮了公司不少的,要是说养一个豆豆,对我家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的。只是我妈见不惯不求懒散不做事的人。这样的生活过了三个多月,她和豆豆还是爆发了战争。
那天我刚从外面办事回公司,一进公司,秘书就跑过来悄声给我说了个大概。我赶忙跑到我妈办公室去。隔着好远就听见豆豆的声音,她很大声的吼:“我就是米虫怎么着办,你看我不顺眼我走就是了,不碍你的眼。”
然后冲出来和我撞了个满怀,我捉住她问她怎么回事。她用劲甩开我,满脸的泪水。我把她锢在怀里。她在我怀里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就知道,像我这种没爸的都被人瞧不起的。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不碍你们眼就是了。”随即用高跟鞋猛的踩了下我的脚,趁我疼得哇哇叫一溜烟不见了。
☆、浮华如梦(14)
我缓过脚疼进去问我妈怎么回事。我妈抬头看我:“没怎么回事啊。我就说了句你这样不思进取,你爸爸在天上看着都会心疼的。她就那样了。”
我叹口气:“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啊。我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她爸。”
我妈皱了皱眉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有时间多陪陪这孩子,我怕她走什么极端。”顿了顿又说:“要是可以的话晚上把她带回来吃饭吧。我和你爸有事要说。”
我说:“看吧,看能不能带回来,要是不能你们就吃吧。反正你俩早晚也得办了那事的,没必要说通知或是知会我的。”
我说这话我妈倒显得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的?”随即像个大姑娘一样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会答应的。”
我笑:“怎么会不答应,他回来也有些年了,这些年他对我对你对公司的好都是看得见的。再说,毕竟是我爸啊。”
我妈一个劲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四处找纸巾给她擦眼泪。她口里念叨着,谢谢谢谢。
我是在夜场里面把豆豆给拽出来的,当时她正在“溜冰”,也就是种类似摇头?丸的兴奋内药物。连我都认不出来,傻乎乎的笑,口里一个劲喊着爸爸。
我气得不行,拽着她朝外面走,她跟在我身后,站都站不稳,指着天上的星星说:“爸爸你看,那颗是启明星,哈哈,我认得,启明星启明星。你看豆豆多聪明。”
我把她带到夜场旁边的水池边上,扯着她的头发将她往里面灌。她在水里噗嗤着,挣扎着。旁边瞬时围了一大群人上来,两保安上来扯我,以为我要谋杀。将我扯开后,豆豆从水里面透过气来,咚的一下栽在地上。摸摸脸上的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我甩开那两个保安,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搂在怀里面不停的搓她身上:“好了好了,醒过来了。”
她盯着两只眼睛看着我,靠在我怀里不停的哭,哭得特别的厉害。能哭出来算是件好事,至少发泄了出来。
她问我:“小北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突然想起念研究生那会儿有一次我发高烧,豆豆跑过来照顾我。在医院验血的时候,她搂着我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点子不会那么低的。”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