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两声:“好,怎么会不好。”他指了指身后的竹屋,接着说,“织云村里都是手艺人,这个竹屋就是村民们一起帮我盖的,他们知道我经常收留学生还特意帮我多加了几个房间,怎么样,还可以吧。”
束荫真诚的应了句:“很好看。”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哈哈,爸爸我也勉强能算半个隐士了。”
束荫知道束业追求的就是如今无丝竹乱耳,无案牍劳形的生活,此时见他笑意餍足,她也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竹屋右前方有一小亩池塘,束业指了指那里,说:“明天爸爸给你钓一条鱼。”
束荫转头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嗯。”
“可惜你不是夏天过来的,不然就可以赏荷了,这里的荷花开的美,可不比西湖差。”束业惋惜的摇摇头,“夏天的池塘热闹的很呢。”
束荫撑着下巴望着池塘的方向,此时那里一片宁静,平静的水面上反射着皎洁的月光,她眨了眨眼睛,神往的说:“好想看啊。”后又猛地转头看束业,喜上眉梢,“我明年夏天的时候再来找你。”
束业宠溺地看着她,点点头:“好。”
束荫在束业面前还有些小孩子心性,此时她言笑晏晏,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殷切的望着束业,问道:“我能采莲蓬吗?”
束业失笑:“可以。”
束荫满足的扭头继续盯着那片池塘看,仿佛已经看到了接天的荷叶,映日的荷花,饱满的莲蓬。
束业看着束荫突然问道:“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是男朋友?”
束荫狠狠一愣,忙直起腰摆手否决:“不是不是,爸爸你不要乱说。”
束业呵呵笑着:“爸爸就是问问。”
“他只是一个朋友,来广西出差,担心我一个人来找你,所以陪着我过来的。”束荫解释道。
“那真是麻烦他了。”
“嗯。”
……
江屿坐在关灯的房间里,听着门外传来的阵阵笑声有些失神。
窗外,一轮弦月挂在天宇之上,白练般的月光洒向人间,三两颗明星闪烁在周围,夜色正好。
第二天早上,束荫洗漱完毕后走出来,看到江屿已经坐在桌旁了。
江屿抬头看到她,道了句:“早上好。”
“早上好。”束荫也坐下,想了想问了句,“睡得好吗?”
“嗯。”
束荫点点头。
“小束,起床啦。”束业从厨房里端着两碗粥出来,“来,你们先吃早饭。”
江屿伸手接过粥,先放了一碗在束荫面前。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钓鱼?”束荫仰着脑袋问。
束业笑着指着她对江屿说:“看,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束荫一窘,看了眼江屿,有些羞赧,努了努嘴但是不说话了。
江屿不曾见过她这样的小女儿姿态,多看了几眼,扬了扬嘴角。
吃完饭,束业拿出鱼竿,带着饵料领着束荫就到了池塘边。
束荫觉得一切都是新奇的,围着池塘转了好几圈,之后蹲在一旁,低着脑袋盯着池塘看。
突然她觉得头顶投下了一片阴影,仰头眯着眼睛往上看了看,江屿正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
“在看什么?”江屿问道。
束荫指了指水里:“你看,好多小鱼。”
江屿定睛一看,果然水里成群地游动着小鱼苗。
束荫再看了一会儿,站起了身,脑袋里却突然一阵晕眩,眼前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
“小心。”江屿伸手扶住她的肩。
束荫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等到那阵晕眩过去才睁开眼。
“贫血?”江屿问道。
束荫皱皱鼻子,点了点头:“嗯,有点。”
江屿松开手:“多注意点。”
“好。”
江屿见她脸上因为阳光微微泛红,嘴角也隐有笑意,问道:“很开心?”
束荫笑意盎然,点了点头。
江屿微哂:“看来我的专业水平不如你的父亲。”
束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低声嘟囔道:“你已经很厉害了。”
江屿笑了下,倒也没再说什么。
束荫又发现了什么东西,三两步走过去看,江屿盯着她看了会儿,觉得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跟着他,于是转身。
束业正看着他。
江屿心理医生的判断告诉他:束业有话要问他。
江屿站着原地思忖了下,便提步向束业走了过去,束业身旁还有张小凳子,束业指了指凳子,对江屿说:“江先生,坐着吧。”
江屿坐下,束业手握着鱼竿安静的坐着。
“江先生昨晚住的还习惯吗?”束业随意开口问道。
“嗯,打扰了。”
“没事,你能陪着小束过来我也要谢谢你,不然她一个人过来我还真不放心。”
“我也不放心。”江屿淡然的接了一句,十分自然。
束业扭头看了他一眼:“江先生,我能问下,你和小束是什么关系吗?”
江屿斟酌了下,说道:“我是她的心理医生。”
束业大吃一惊:“小束她……”
“患有躁郁症。”
束业看着不远处自娱自乐的束荫,喟然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小束这孩子,心事重,什么事都往自己心里装,不肯跟别人讲。”
江屿默然。
“也怪我,从小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对她的关心不够。”束业自责的摇了摇头,“她出事那会儿,我也只是去看了看她。”
江屿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