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年是夫君输了,楚王夺下皇位,然后内乱迭起,到那时您又会怪谁?”
赵措陡然一震,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这……”他怪萧雨歇,似乎怪的有些冤枉。
文君见话起了效果,继续推心置腹:“如今北方大军全军覆没,陛下也战死沙场……倘若余下的南方大军还不能齐心协力,岂不是将大好山河拱手让人?真到了那一日,赵叔,您可愿看到?”
想到西凉,赵措眉心紧紧锁起,不由的咬紧牙关,脖颈处的青筋清晰可见。他自是渴望西凉可以滚出南朝的江山!
文君见到赵措的神色,知道赵措听进去了,现在就差一个台阶给他下了!
文君低眉,含上了晚辈对长辈特有的撒娇神色,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向赵措:“赵叔,昭昭小时候生辰,您还总送我礼物来着。如今许久未见,欠下这么多年的,您得给我补上!所以,今儿无论如何,您都得答应帮我夫君这次!”
赵措神色微动,文君赶忙不依不饶道:“赵叔,您一定得答应我!不然还想小时候一样扯您胡子!”
赵措忽地想起那时候胡子没少被文君扯,下意识的护住,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还跟小时候那么刁钻!看来,这见面礼是躲不掉了,明日,老夫便随你去见你那个大将军夫君,可好?”
文君抿唇一笑,自然是开心的应了!
☆、了却君王
文君还未归来,萧雨歇已收到她派人快马送回的急件。她已说服赵措,且赵措已经整军,前来与萧雨歇会合。众将听闻消息,在主账中激动地不由得握紧了手。心中皆是对萧夫人叹服,果然大将军的夫人,不是一般女子。
这些日子,众将高兴,萧雨歇也跟着笑,只是他的心却一直悬着。文君和赵措抵达军营的这天,堪堪入夜,他们比计划回来的日子迟了四日。萧雨歇恨不得亲自出去接,但是碍于身份,生生忍住了,只能在帐中等候拜见。
文君和赵措一同进了主账,文君迎上他清俊且带急切的目光,眸中含了一丝暖意,上前行礼:“拜见大将军!”
萧雨歇忙道:“起!”说罢,一双眼不断地打量她,看她是否完好无损,生怕瞧出一丝好歹来。
赵措在一旁阪着一张脸,冲萧雨歇一抱拳,权当是行了礼,而后便又将目光移到别处。
文君跟萧雨歇笑笑,冲他一点头,而后退到了一边,功成身退,接下来,该是他们男人间的事,已无需她多话。
萧雨歇离座起身:“多谢赵将军顾全大局!”
赵措扫了一眼萧雨歇,架子依旧端的稳:“这次是看在小昭昭的面子上,萧大将军无需客套。”
萧雨歇伸出虚摊,请赵措在上座落座:“赵将军请坐!”
赵措依言走过去,他虽面上不给萧雨歇面子,可他做事极有分寸。赵措在桌后站定,待萧雨歇落座后,他方才坐下。
萧雨歇命人给赵措上了茶水,这时,赵措问道:“听说,宁王同意听大将军之命?”
萧雨歇点点头:“按理来说,宁王那边收到消息早与将军,他早已率军离开岭南,且将军这边来回耽误了一月有余,如今倒是赵将军先到了。”
赵措自然知晓宁王这是故意拖延,当初先帝继位前,宁王便野心勃勃,先帝继位,被贬岭南,楚王政变后又造了反,现如今又如此拖沓。
赵措冷哼一声,直言不讳:“大将军如今集国事、军事于一身,宁王心里头乱呢,他缺个定心丸,给他咋那么一粒,指不定行军速度就快了。”
说起宁王,文君不由的在桌下捏紧了衣角,说起来,这祸还是她闯下的来着。这事儿,需得跟萧雨歇知会一声:“大将军。”
萧雨歇听文君唤他,抬眼望了过去,但见文君欲言又止的神色,萧雨歇便知她有事,命左右招呼赵措,示意文君随他出来。
两人一起回到帐中,帘子落下,萧雨歇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半扶下身子,双眸望着她:“怎么了?有急事?”
文君咬咬唇,将她闯下的祸从实交代了:“那个……当初你被陛下囚禁,我以为你出事了,后来孩子也……我那时恨极了义父,所以,我就把护位书和废帝然兰旌一起送去给了宁王……”
萧雨歇闻言愣了,所以,要不是及时找见他,他的夫人还想让云淩和南朝给他和孩子陪葬?半点后果也不计?
这……萧雨歇这才看明白,文君心里是半点也没有忧国忧民的心思!当初入军营前在饭桌上说什么家国大事,责无旁贷,敢情都是需要才说的。当初把大半个南朝耍的团团转的夫人,心里居然没一点家国大事,好笑不好笑?
萧雨歇微叹一声,当初她作出决定时,并不知晓后来发生的事,在那时的看来,给他和孩子报仇才是顶要紧的。而且,南朝成为今日的模样,宁王叛乱不过是这场动荡中的一个插曲罢了。
文君见他久久不言,眸中不由含了泪,看他的神色也有了些逃离,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若非护位书和废帝,宁王哪儿来的能耐集结起来十万大军?
萧雨歇见她如此神色,不由有些心疼,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夫人,你这报仇的手笔,为夫欣赏!”
文君闻言‘嗤’的笑了,不由得嗔了他一眼。复又担忧道:“你说现在宁王故意拖延,到底是想要什么?”
萧雨歇心中有数:“他怕是担心,我对皇位有野心。”
文君想了片刻,心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