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峻平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遮遮掩掩的编一套来骗我。”
陈一霖:“我不是说了么,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师让我调座位我难道还能赖在那儿说不调吗。我已经挑了离你最近的位置了——”
“我不信。”苏峻平说。
陈一霖一噎住,忽然说不下去了,管他是不是舌绽莲花只要苏峻平不信,说再多也白搭。
可他为什么不信呢?
陈一霖只觉头疼欲裂,他不是一个没脾气的人,但他不舍得对苏峻平发脾气,陈一霖捋了把头发说:“小峻我不知道别人和你说了什么,导致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我给你倒杯水去。”
说完就起身去饮水机那边,苏峻平没拦住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
陈一霖马上就回来了,那几米的路途接受了神色各异的注目礼,班里的同学躲躲藏藏的瞅着他,陈一霖权当不看见。
他把水杯递过去,苏峻平推回来:“你喝吧,我不想喝。”
陈一霖看着水波荡漾的玻璃杯,没动。
苏峻平盯着那杯子一会儿,忽然说:“这个杯子是不是和你家那个很像?”
陈一霖没反应过来:“什么?”
苏峻平见他眨了眨眼睛,有种不同于往日的可爱,笑了起来:“就是我在你家甩手打翻的那个杯子,那天我脾气很坏,对你很凶,出去的时候还是摔的门。”
陈一霖也微笑起来,正准备说什么苏峻平猛地把脸孔一翻:“就这样还是你道的歉,我也是奇了怪了,你这么低三下四的干什么,还是说你心虚,所以对我这么好?”
苏峻平是什么人,是陈一霖放在心尖上宝贝的人,他最爱的宝贝这么说他,陈一霖心针扎似的缩了一下,看着他反复张嘴几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一霖看了他许久许久,才无意识的攥着拳头哑声说:“小峻,你太过分了。”
苏峻平还在不依不饶:“我过分?我过分有你过分?我除夕那天开开心心去找你,你却不在,告诉我去了□□,一转头就嘻嘻哈哈和女孩子在一起,回头问你你又说没有!有你这样的吗!”
他通晓了自己的心意,除了不被信任觉得难过之外,更是有股深深的醋火燃烧着内心。
陈一霖早把帮姑娘拎东西的事忘了,当即就道:“什么女孩子,你看错了吧,我吃完中饭就去一直到傍晚才赶回家,哪有空和女孩子玩!”
苏峻平几乎都要笑出声,还是那张脸,他所爱的脸,多么真诚的眼睛。
苏峻平使劲拍了下桌面震得他手掌发麻:“我看错了?你当我瞎啊我看错了!我亲眼看着你们走进楼道我看错了?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那你说说看误会在哪里,你要怎么解开!”
陈一霖这才想起来他帮楼上姑娘提东西:“你是说她吗,那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楼上的邻居,我帮她拎东西而已。”
苏峻平:“你刚才还说没有的,现在又有了,你变脸的这么快叫我怎么信任你?”
陈一霖终于发现苏峻平今天是铁了心要闹,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干脆闭上了嘴,可惜苏峻平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苏峻平笑嘻嘻地摸上了他耳后的小痣,摩挲的动作格外温柔,可嘴里吐出来的却完全相反:“被我说中了?阿霖,你实际上很讨厌我的对吧?”
☆、第六十二章
陈一霖是很喜欢苏峻平的。喜欢到什么地步呢,大概是喜欢到能为他杀人的地步吧。
他听到苏峻平的话,心近乎痉挛似的抽动了好几下,陈一霖咬着牙,静静的等着那段心悸过去。那只有几秒钟,可时间却像牛皮糖似的被无限拉长,他想了很多,他想到自己所有小心翼翼的温柔被人毫不怜惜的摔到地上,还踩上几脚,他的悲伤渐渐消退了。
他并不觉得悲伤,悲伤到了底就不觉得难过,他只有愤怒。
陈一霖一点都不客气的甩开了苏峻平的手。
他甩手的力气格外的大,把那可怜的玻璃杯一扫摔了个粉碎。
砰一声,清脆的在地上开了朵花。
苏峻平还想说什么,后排忍无可忍的王文杰站起来,直接踹翻了桌子。
王文杰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他妈要吵架去外面吵,别人还在里面睡觉,瞎啊!”
苏峻平没跟他叫板,用一种难以捉摸的奇异目光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陈一霖也跟着走了出来,出门前还回头对王文杰说:“不好意思,杯子我会扫的。”
陈一霖笑起来多么温柔,可睫毛上承载的全是忧愁,王文杰看了眼玻璃碎片认出来那就是陈一霖的水杯,他们两个人居然都当成苏峻平的,看来是气得不轻。
王文杰的同桌唐逸也在睡觉,这时抬起头来踹了他一脚:“不去劝架要紧吗?”
王文杰苦哈哈的笑了一声:“那也要我能插得进去啊。”
苏峻平快步走到了平台上,不远处有一种奇异的月季香,那是厕所里放的清香剂,味道很好闻,但想到它的位置就禁不住让人反胃。
苏峻平一回头,陈一霖就立刻在他两米外的位置站定,在苏峻平看来他就像小心翼翼的避开瘟疫似的。
苏峻平被风一吹冷静些许的头脑又被一把火给烧开了,他目光尖刻的在陈一霖脸上徘徊了一会儿,然后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我拆穿了你,你就连基本的面子工程都不要做了吗?”
陈一霖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