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莫不是成亲高兴坏了?可前两天不是还挺抵触的吗?还打算抗旨咧,幸好霍权和几位副将及时劝住。
“哥...你你你没事吧?”霍权上前到他眼前,抓着张琰颤抖着问,别是成个亲把人给逼疯了吧?
确确实实感受到霍权抓着他的手传来的温度,张琰才确定,这是真的,不是梦,他回来了,回到了他成亲的那天。
张琰抹了一把脸,还有点晕乎乎的,看着面前众人担忧的眼神,大力的将手搭在霍权肩膀,好险,霍权被他这一用力,腿差点软的跪下去。
许是重活一次让张琰太开心,他一手叉腰一手攀着霍权,咧嘴大笑,“爷没事,爷今儿个成亲,高兴...”
“嘤~”众人唏嘘一声,继续闹他,突然,听见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有点飘,“侯爷搂错人了,新郎君在新床坐着呢......”
此言一出,室内一片寂静,霍权连忙扒开他的手,箭步跑到门外,还不忘回头挪揄张琰,“哥,小弟就不打扰你与嫂子良辰美景了,*一刻值千金呀.....”说着跑出去继续喝酒去了
剩下的人也纷纷说好话告辞,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还给张琰递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们说侯爷还有那力气洞房吗?嘿嘿嘿......”已经喝飘了的副将军坏笑,嘴角都咧到天上了。
张琰的确喝得太多了,面色涨红,眼眶通红,眼睛眯着脚步都是轻飘飘的,还是他们几个将他扶进新房的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迈着飘忽的步伐返回了前厅,今儿个侯爷大婚,他们这些克制了许久的酒虫上来了,一定得喝个过瘾。
新房里,安静得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张琰面色酡红,站在新床边,那么大一个侯爷此时像犯了错的小孩儿,拳头捏的紧紧的,呼吸重且急,局促不安的,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还是一个字没冒出来。
他想起上一辈子洞房花烛夜时,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洞房怎么洞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不过看床上一片狼藉和那人凄惨的模样,张琰记得他是狼狈逃窜出新房的。
“侯爷?”红盖头底下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声音平稳轻薄,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张琰脑袋里一团乱麻,听到这个遥远又熟悉的声音,顿时眼眶通红,应了一声,他缓缓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块红布,那视线狠得像是要把红布撕碎。
他缓缓抬手,手微微有些发抖,握住垂下的红布角,他没有动,他还没有整理好心情,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你恨我吗?”张琰突然问道,沙哑的嗓子和莫名的问题将两人都吓了一跳,说出这句话张琰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上辈子他没来得及问,这个问题藏在他心底很久了,不敢问,现在竟然脱口而出。
张琰莫名觉得更紧张了。
慕容炎以为他是说成亲这个事,沉吟半响,说,“是我请皇上赐的婚。”
张琰瞠目结舌,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
慕容炎心想,果然,他是会生气的。虽然男风盛行,但是娶一个男子为正妻这是前所未有的。
听到张琰凉冰冰的质问,慕容炎心里一紧,表面上并没有失了分寸,声音依旧平稳清淡,“侯爷,能把盖头拿了咱再谈吗?”
“啊?哦。”张琰反应过来,理了理思绪,神情严肃的跟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将盖头揭起来。
脸部轮廓清晰,天庭饱满,眼眸深邃,鼻梁高挺,有些像外族人,肌肤白皙,这是张琰第一次看到皮肤如此白的男人,若是没有左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这样一个男人放出去简直可以祸害苍生。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张琰情不自禁的伸手,拇指在左脸那道细细麻麻的疤痕上摩擦,那道伤从左眼角斜向下延伸至下巴,长长的一道,密密麻麻,跟缝补过似的,大概有一截指宽。
张琰想起上一世细细打量过慕容炎的疤痕,并没有这么深,他也问过慕容炎关于这疤痕的事,慕容炎并没有说。
记得上一世洞房的第二天他醒来看到慕容炎的左半边脸刚好对着他,吓得滚下床,此后,他再也没去见过他,直至他被下狱前四个月。
随着他的动作,慕容炎一偏头,侧过脸去,张琰忙用手掌拖住他的脸,问道,“疼吗?”
慕容炎胸口一怔,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以为他会害怕的,就算不害怕也会觉得嫌恶,竟不想他竟然会这么低声问他“疼吗”。
“侯爷...侯爷不怕吗?”
张琰裂开嘴,笑,“我打仗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这么一道小小的疤痕,有何可怕?”
慕容炎垂下双目,空气中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突然,他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张琰不明所以,疑惑,“为什么要道歉?”
慕容炎抿唇,“我只是请皇上赐婚,并没说要正妻之位,若你觉得不妥,可......”
“拜了堂你便是我妻,并无不妥。”张琰目光始终看着他,压制住心里的激动喜悦澎湃等等各种汹涌的情绪,认真的和他解释,“若说道歉,反而我应该向你道歉,这盖头,本是可以不盖的。”
圣旨是说他要娶一男人,他气不过,又不能抗旨,便将怒气撒在那个那人身上,盖上盖头,是他强制性的要求,也是对那个要嫁给他的男人的羞辱。
若他回来的时间再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