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那个只跟了他两个星期的人了吧——在他的面前,我永远是个陌生人。
老李的老婆是个典型的爱说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人,聊了一会便突然神色诡异的拉上了挂帘,压低声音说:“看见那个3号床的病人了没?啧,啧,你们猜那是谁!就是两个月前出车祸的楚氏的大老板咧,听护士们说是才从高级病房调过来的……我也是刚知道这回事,”她撇撇嘴继续说,“昨天下午我过来的时候,还有个律师在那个老板的床头拿着个什么文书在读,读了一堆我也没听懂,好像是讲现在楚氏由他继父接管了什么的……”
叶朝回去后把所有的有关楚氏集团和祁业翔的消息都翻了出来,以前这些消息他从来没有读过,就好像是在刻意的躲避。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早在半年前祁业翔的母亲楚静在知道自己身患癌症后便将自己在楚氏仍然保留的20的股份留给了小儿子吉川和也,但是因为和也并未成年便由现任丈夫代为保管。两个月前楚静因癌症去世,祁业翔得知此事后当晚便喝多了酒开车出去了……就在他的母亲去世不到12个小时内,祁业翔出了车祸。吉川则借机将自己的股份扩大化,董事会在得到祁业翔不容乐观的医疗报告的后,认为以他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管理公司事务的能力,在吉川的动议下组织了股东大会重新投票:弹劾祁业翔成功后,吉川借这个千古难寻的机会接手了楚氏……
厨房里传来“刺啦”的一声,不久,炒麦穗花鱿的香气便飘了出来。
“叶朝,醋没了,你去超市买点吧,一会我做葱暴鸡丁的时候还要用。”
叶朝听了史杰的声音,想了想便将所有的报纸全部扔在了废纸篓里,拿了零钱出门了。
……
接老李出院的那天叶朝看见祁业翔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等到大家都出去了叶朝才想起来史杰最近有点感冒,便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又回到了医院里。
当叶朝拿着感冒药往外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去看看那个人。
原本因为老李和另外一个因为从单杠上掉下来摔折了胳膊的中学生而热闹非凡的病房现在格外的安静。1号床的那个孩子正在睡觉,他年轻的母亲也正在一旁的椅子上小憩。
老李的病床上则是空空如也。
祁业翔脸上的白色纱布已经拆下了一部分,胳膊上的石膏也卸了下来,但腿还吊着。叶朝来这里两次,祁业翔一直都是侧身向着窗外的姿势,叶朝甚至没有见到他的正脸。
一直到叶朝绕到窗户的那一边才被祁业翔的样子惊呆,从拆掉纱布的那部分可以看到祁业翔的脸被严重的烧伤了,有的地方虽然痊愈但鲜红的肉仍然向外翻着,结着褐红色的巴,一块一块的简直比血腥的恐怖片里还要恶心。
但此刻的叶朝却只是觉得震惊和……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席卷了他。
他以为祁业翔还在睡着,却不期意的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谁呀?”
我该说我是谁呢?是在你当了一个月老师时的学生,还是你在路边捡到的mb?再或者是你两个星期的情人?叶朝自嘲的笑了一下,即使我说了我的名字你又怎么会记得?
“你吃吗?”叶朝看看老李那里还有一袋没吃完的留在桌子上。护士显然还没来得及清理走。
“好。”祁业翔的声音不大,却含着欣喜。
叶朝将一瓣送到祁业翔的嘴里的时候,小心的不碰到他脸上的烧伤和划伤。
祁业翔将那瓣嚼了很久才咽下:“是渠柘吗?阿柘,我听得出来是你的声音。上次……对不起,对不起,其实……其实我很爱你,你走了我一直都很想你……没想到,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
叶朝一愣,声音却还是和刚才一样:“您认错人了。”
“是费亚?对不起,对不起费亚,我刚才……”
“祁先生,我不是您喜欢的那个男模。”叶朝拿了另一瓣的手停在半空中。
“那,”祁业翔有些慌了,“是子介?”
“……”
“是申强,是你吗?强,我一直等你来看我的。”
“……”
“是……我知道了,一定是小杉……”
“……”
……
祁业翔,你到底有多少个情人?!叶朝握紧了手里的感冒药,没有再说话。他准备起身走人了。
可是两个月来眼睛一直被纱布缠住的祁业翔却变得对声音特别的敏感,当听到叶朝起身时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别走,别走……留一会儿可以吗?不管你是谁……”
第六章
叶朝每天下班的时候都会到医院里看一下,不过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呆在医院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而一直到今天叶朝推祁业翔出去散步时祁业翔都没有再过猜测他是谁。当叶朝刚推祁业翔到门口时碰到了一个由大人领着的小孩子,4、5岁的孩子看到脸上布满烧伤痕迹的祁业翔竟吓得大叫一声:“妈妈快看,妖怪!”
“哪里?”
“那个哥哥推着一个妖怪哦!”
当祁业翔突然意识到那是在说自己的时候,叶朝已经加快了步子将轮椅推到了小花园中。
温暖的阳光洒在祁业翔的身上,他能感觉到充满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风暖暖的抚过他已经揭开了纱布的双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做这些?”祁业翔的声音不似前几天的客气和感激,多了许多分的冷静。
叶朝却被问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