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娘陡然抓紧了顺娘的中衣, 结结巴巴地解释,“顺娘,不是你……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我……”
眼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蓄满了她的眼眶,然后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哎……”顺娘长叹口气, 将谢二娘抓紧自己中衣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你说, 到底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实在想不到, 你会这样。你不是喜欢冯小娘子么,我让你去找她好不好?”
“不!顺娘,我没有,没有喜欢冯小娘子。我只觉得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才……才去见她, 我又怕你晓得了不喜欢, 故而……”谢二娘不愿意松开顺娘的衣襟,在顺娘掰开她的手指后又重新抓住,“你晓得, 我心里只有你的,呜呜呜呜……”
顺娘听到她哭,心里也难受, 便说:“你别哭了,再哭我去外头睡了,这会儿我心里乱如麻。你爹娘做的阴损事,你瞒着我去见冯小娘子, 还有你元夜那晚整夜不归……这桩桩件件,我没法子不想。我只觉心里累得很,心烦意乱,你别逼我了,让我一个人呆着行么?什么都别说了,也别哭了,我想睡了,今日去找你一整日,买卖也没顾得上,明日可不敢耽搁了……”
谢二娘听完,终是松开了揪着顺娘衣襟的手,慢慢往后挪,挪到床里面,无声饮泣。
顺娘则是翻过身去,闭上了眼。
她心里烦乱一时之间也睡不着,然而她还是强迫自己啥都别想了,否则明日没有精神处理买卖上的事情。
至于如何处理跟谢二娘的关系,她暂时想不到怎么办,就想着冷处理一下,过几日再说。
次日一早起来,谢二娘两个眼睛哭得如桃儿一般,即便这样,顺娘见了只是叹口气,穿上衣裳下楼去,吃了早饭,就坐着石头赶的驴车出门儿了。石头见顺娘的脸色不太好看,也没敢问东家娘子被绑这件事的后续。
冯珍下晌到了喜家,见了谢二娘,她见到谢二娘时有点儿吃惊,那就是怎么谢二娘眼睛肿了,明明昨晚救下谢二娘的时候,她除了脚崴了,眼睛没见肿啊。
谢二娘昨晚哭肿了眼睛,今早起来,用热水敷了许久,也没消散多少,所以见到冯珍时见到她盯着自己眼睛看怪不好意思的,便忙问她昨晚把那两个歹人抓回去可审问出来什么没有。
冯珍道:“那两个歹人都没审,问他们是谁,谁指使他们**的绑走你的事情。他们直接就说了,他们是从曹侍郎府上大管家宋贵手下,是宋贵叫他们来劫走你的,并且宋贵说了,只是劫走你三日,不给吃喝,让你遭点儿罪,三日后就放了你。听他们两人语气,并不怕我。后来我派人去传了宋贵来问话,他说有这事儿,还说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收债而已。我就问他,收什么债……”
说到这里,冯珍看向谢二娘,见她脸上都是赧然之色,便也住嘴了,没有再说下去。
她只把后来的处理结果告诉了谢二娘,那就是宋贵那个奉命劫持谢二娘的男子已经被她送去了开封府衙,宋贵也一并跟着去了。至于开封府尹会怎么来判这案子,她就管不着了。还有就是,开封府尹审理此案,谢二娘恐怕也需要被传去问话,到时候要配合下官府。
谢二娘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去,而且多谢冯珍帮忙。她说自己脚伤未好,也不能做菜给冯珍吃,等到自己好了,她一定会兑现诺言的。
冯珍点头道好,临走之前嘱咐谢二娘好好在家养身体,等她康复两人再相见。
晚上顺娘回来,谢二娘便对她说了今日冯珍来过了,还告诉了自己谁是绑自己的两个歹人的幕后指使。
顺娘听到谢二娘说出宋贵的名字之后难免吃惊,然后就想到了难不成这件事情宋玉姐也参与其中,只因为宋玉姐痛恨谢乙夫妻让陆全带着韩衙内去纠缠她?
但不管宋玉姐有没有参与其中,顺娘觉得这种做法都让谢二娘遭遇了危险受了罪。
尽管从谢二娘嘴中得知,冯珍告诉谢二娘,宋贵只是让手下关着谢二娘,不给她吃喝,三日后放了她。可他手下那个络腮胡男子可是想侵犯谢二娘的,若非谢二娘机智勇敢,必然会遭遇到那络腮胡男子的冒犯,后果不堪设想。这实在是跟宋玉姐被韩衙内纠缠从而被逼成亲有得一比。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顺娘觉得自己跟谢二娘的婚姻怕是会走到头了,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告诉谢二娘不会计较这事情,但是对于谢二娘这么个宋朝土著来说,失去了清白之身,那种打击绝对让她无法再活下去,根本就不可能再跟自己继续过日子。而且,就算那络腮胡男子不侵犯谢二娘,但三日之后,谢二娘再被放回来,外面的那些人也会指指点点,也会让谢二娘名声受损,以后处境艰难。
宋贵做这个事情,也是够阴毒的。他这样做的目的,顺娘也想到了,多半是想让自己跟谢二娘的婚姻无法继续下去,想让谢二娘跟自己分开,然后再用别的手段让宋玉姐跟自己在一起。这让她不禁想起了这个宋贵**手自己跟宋玉姐之间的感情,一会儿逼迫自己离开宋玉姐,一会儿又想强逼自己入赘宋家。本来以为自己跟谢二娘成亲了,就不会跟宋贵有牵连了,可没想到,这一次他又**手,想让自己跟谢二娘分开,用的手段还那么卑劣。
“这个宋贵,真是可恶!”顺娘想到这里,握紧了拳咬牙道。
如果说谢乙夫妻之前对宋玉姐作出了阴损事,那么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