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画面，脑子里也快速地运转着，该怎么不太突兀地提问。
之前系统说老攻会主动来找到他，却没说老攻会不会像他一样携带记忆，如果老攻没了记忆，身上又没了印记，那两个人要怎么相认？
他还没考虑好，时应怀却已经率先开口了，“小奇，你是不是挺烦我的？”
“啊？”肖木奇一愣，下意识道，“没有啊。”
时应怀扫了他一眼，又立刻将视线转回了前方，“那之前你看到我总是躲。”
肖木奇无语道：“那是因为你太变态了啊。”
“哪有？”时应怀很是无辜，“我只是想追你啊，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肖木奇下意识就要拒绝，可想到老攻的可能性，又硬生生改了即将说出口的话，“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得好，我就做你的男朋友。”
时应怀似是没想到肖木奇居然会同意，愣了好几秒才用力点头，兴奋道：“好啊，你问吧，我绝对知无不言。”
“那好，我想一下，”肖木奇清了清嗓子，“你觉得你的前世会是什么样子的？”
时应怀：“……”
肖木奇：“怎么了？这个表情。”
时应怀的脸皮抽了抽，似是无语：“你这叫什么问题？”
肖木奇：“这就是我的问题，你不想回答拉到。”
时应怀的眉头蹙了蹙，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久久没有作声。
肖木奇一开始还有些期待，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内心的失望也逐渐放大，直到车子在宿舍楼后方的小路上停下，肖木奇彻底泄了气。
时应怀根本回答不出什么，这也就意味着，他是自己老攻的可能性降低了百分之五十。
肖木奇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扭头就打开了车门下车，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时应怀看向他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肖木奇下了车，一回头，发现时应怀也跟着下来了。
“谢谢你载我一程。”肖木奇心不在焉地说道，“我要上楼了，再见。”
“我刚才只是在想，我的前世那么多，你想要听哪一个？”
肖木奇的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
“是豪门私生子，落魄孤儿，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时应怀每说一个字，就朝肖木奇走近一步，“抑或是帝国将军的儿子，被你收养的邻家小孩儿，身世悲惨的杀手……”
话未说完，肖木奇已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肖木奇哭得声音都抖了，“耍我很好玩儿吗？”
他用力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恼羞成怒：“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啊！混蛋！”
时应怀也没想到居然会把他弄哭，连忙替他擦眼泪，“别哭啊，逗逗你嘛，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记忆恢复了没有。”
肖木奇瞪他：“如果没有恢复呢？”
时应怀耸耸肩：“那就继续追啊，总能追上的。”
肖木奇听得心里一暖，总算破涕为笑。
“而且你也太不禁逗了吧，”时应怀有些无奈，“我当年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了好多次，都没有哭成这样。”
提起这点，肖木奇不免有些讪讪。
“对、对不起啊，”肖木奇抽了抽鼻子，“我没想那样伤你的心的，我只是想让你幸福。”
时应怀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让我幸福完了就死，我怎么可能幸福的下去？”
肖木奇这回没有拍开他的手，瓮声道：“这些我都从系统那里知道了，他还说你去阎王那里闹了一场，没什么事吧？”
时应怀失笑：“当然没事，而且阎王看我可怜，还让我和你投胎到了一个世界呢。”
肖木奇好奇道：“那你是一出生就有记忆的吗？”
“倒也不是，”时应怀摇摇头，“是从十八岁开始，每天晚上都会做一段梦，一点点完善记忆，直到前段时间才完全想起来，所以我才来追你的啊，谁知道被你那样嫌弃。”
“对不起啊，”肖木奇又道了一次歉，“我那时候还什么都没想起来。”
“别道歉了，我又没怪你。”时应怀揉了揉他的脑袋，满眼笑意，“不过，你知道我在阎王那里看到了什么吗？”
肖木奇摇头：“什么？”
时应怀：“你在每个世界停留时的记录啊，就跟小电影似的。”
肖木奇：“啊？”
时应怀：“说起来，还能看到你和系统，或者说是鬼差的对话内容呢。”
时应怀顿了顿，“其实一开始我是很生气的，在看到那些记录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完成任务才会和我在一起，所以才会将所有怨气都积聚在一起冲进地府。可是后来看到了那些记录，我就释然了，因为我知道我并不是一厢情愿。”
那些记录中完完整整地记录了肖木奇从一开始到最后的感情变化，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到自愿付出，再到为了他甚至不愿离开世界，时应怀说不感动是假的。所以他才会在阎王提出这个补偿的时候一口答应，在他心目中，没有什么能比和肖木奇和和美美过完一辈子还要重要。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提起当年的事情，肖木奇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离开时应怀的时候尚且那么痛苦，还是在他知道下个世界仍能遇上的前提条件下。而时应怀呢，怀中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剩下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他的陪伴，又该是如何的绝望。
可时应怀并没有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