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了体,想真真地掐死自己似的。
叶深浅这才意识到不对,霍然起身,飞也似的掠到了白少央的身边。
像白少央这样注重颜面的人,就算是为了骗他,又怎会在他面前失态?
他低头一看,却见白少央面如金纸,喉咙被自己掐得青紫都不肯放手。
他刚刚还看着和没事人一样,如今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在喉核深处塞了一小块儿碳,这碳碰了明火,倏忽之间炸了开来,直把血肉炸成了血渣,骨管炸了骨渣。
叶深浅刚想把他的手掰开,却听白少央瞪大眼睛,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酒……”
难道刚才宴上的酒里有毒?
叶深浅来不及细想,立刻骑在白少央身上,抓向他扼住自己喉咙的两只手。
虽然一个人是不可能自己掐死自己的,但他也不能看着白少央这样痛苦下去。
可他刚一出手,白少央的膝盖就猛地往上一顶。
他这一顶,便逼着叶深浅的身子往前一倾。
这么一倾,白少央一掌化刀,砍向叶深浅的肩,一指成剑,点向叶深浅胸口的穴。
叶深浅急一偏首,便闪过那记掌刀。
他闪的同时,还右臂一腾,右掌一展,竟要切在白少央如白玉一般的手腕上,好逼停了这势不可挡的指剑。
他切得又猛又急,白少央的变招也很急。
他的指剑遇风化掌,抹向叶深浅的手,他的掌刀顺时化剑,切向叶深浅的脖子。
剑影与刀光仿佛在他指尖和掌心里来来回回地跳跃、翻覆、舞动,恍如一幅幅流动的画,跳动的脉。
叶深浅只双眉一挑,右臂一腾,用手肘顶上了白少央的这一掌刀,消解了这如雷似风之力,他这一消倒逼得白少央的手掌疼得发麻。
而在白少央的指剑切向他的脖子时,他却猛地向下一沉,沉的同时还出了一掌。
掌风飘而不重,轻而无形,可这掌风笼罩之处,却是白少央胸口的几处大穴。
白少央却不躲不避,反而指剑迎风而转,顺势而上。
这一上如腾虚写虹,这一转似月转花萦,趁着叶深浅身子一沉,他的指剑便从对方的脖子拂向了对方的面孔。
所以等叶深浅的掌贴在白少央的胸上时,白少央也已揭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这才是他装晕装倒装中毒的真正目的。
可这面具一揭,叶深浅自是满脸愕然,白少央也是不遑多让。
他一看到叶深浅的那张面孔,脑子就轰地一下炸了开来。
第40章 人在岸边走哪能不湿鞋
白少央一看到那张脸,手就猛地一抖,抖得面具都掉了地。
他脑子里轰轰乱乱的,眼前白茫茫地一片,竟似是云遮雾绕一般。
他的面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似连惊讶是什么表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叶深浅也是满心错愕,一脸惊讶地看向他。
他一是惊讶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摘了自己面具,二是惊讶白少央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大。
而且这么大的反应还不是他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的。
叶深浅忍不住眉头一跳,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仿佛看着一条咸鱼似的看着他。
他刚刚骑在白少央身上的时候,面上流过了些许急水般的阴影,有些线条也变得模糊,如今正正经经地走出来站在一边了,那面孔便沐浴在了烛光与月光之下,轮廓也变得格外清晰而分明起来。
这一分明,白少央面上的表情就一点一点回来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便站起身来,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瞧着叶深浅。
他瞧着叶深浅的样子,仿佛看着一条表面平静的深河,一枚故人印在镜底的浅像。
叶深浅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一向都觉得自己是个脸皮很厚的人,可如今的他竟忽然想找个地方遮一下自己的这张面孔。
因为白少央的目光简直太不遮掩了一点。
所以叶深浅只得轻咳道:“请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白少央只道:“你若不是个瞎子,就该看出我是在看你。”
叶深浅苦笑道:“我当然不是个瞎子,可你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一只鬼。”
白少央没有说话。
他刚才的表情的确像是看到了一只鬼。
其实即便他真的见了鬼,也未必会露出这样的反应。
他之所以有刚刚的反应,是因为叶深浅刚才背对着光,面上融入了大半的阴影,而在这逆光暗影之下,轮廓也被这暗影的刀给削了一削,使得他竟把这人错看成了年轻时分的楚天阔。
但一等到光线明朗之时,叶深浅的面颊又完整地丰满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所以白少央此刻又觉得对方与陆羡之有那么几分相似。
但等换上一个角度,他又开始觉得这人像极了年轻时的楚天阔。
可一个人怎么能既像楚天阔又像是陆羡之?
白少央走来走去,又看来看去,看到后来,他简直要怀疑他是楚天阔和陆羡之的儿子了。
不过这个荒谬的想法并没有在他的脑袋里停留太久。
他一抬头便对着叶深浅道:“我觉得你和陆羡之有几分相像。”
白少央当然不能说自己把对方看错成了楚天阔,他若说出了这个想法,那就是把现成的把柄送给对方。
叶深浅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灿然一笑道:“这世上的丑人各有各的丑,美人却总是相似的。长得好看的人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