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爸爸没有详细描述,但陈井对于他们能同意告诉自己这么多已经很满足了。
利用价值消耗殆尽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高强度的拷问,可他始终都没有如那些人的愿交代出他叫什么,来自哪里。
而那两通电话是在他被采取特殊手段以前争取来的,现在已经被救回来了。
陈井噤声了很久才有勇气问他现在的状况。
而杨爸爸只是迟疑了一下便不顾大家的反对把实情告诉了陈井,“他现在秘密在e国接受治疗,有最权威的教授和最先进的科研成果,关于神经受损。”
“……什么意思……我不懂……”
“小井,我相信你可以接受,我不想瞒着你。”
捏着手机的手早已开始颤抖,如果不是侧躺在床上接的电话,陈井都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握住手机,深吸了几口气想抑制住眼眶的湿润,“他……什么时候回来。”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醒过来,但你也要相信他。”
“……”
☆、 77
挂了电话以后的陈井呆滞的看了半晌窗帘缝隙外面惨淡的夜光,直到手机屏幕的亮光自动暗下去,陈井像是突然被上了发条的玩偶,忽然从床上爬起来,快手快脚的去行李箱里拿出自己换洗的衣物。
在花洒底下站定了,陈井才敢伸手去抹脸上的水痕,都是温热的,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尽管杨爸爸没有详细说明任何细节,但那些粗枝大叶的描述就足以说明一切,陈井真的不傻,大抵正是自己没有问出口的特殊手段造成了杨亦的神经受损吧,杨爸爸为自己骄傲的是自己能这么敏锐的反应过来杨亦想表达的意思,让他们及时做出了反应和救援,甚至于最后杨爸爸说的一网打尽。
神经该怎样才能受损,陈井是不明白,但如果特殊手段能为杨亦争取到给自己的这两个电话,有多惨烈他都不敢想,他只知道现在他的人正躺在阴冷黑暗里,但最起码是免去了性命之忧,不管他怎样了,自己都还能再见到他。
陈井觉得只要能再看看他,能再碰碰他,再抱抱他就好,其他都是奢侈的笑话,他该满足了。
出成绩的早上,陈井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过了三门,因为在他前头查的似乎多多少少都过了一些,果然就是编剧与策划挂在了那个心情不好的考官身上,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二十一号笔试的前一天晚上,曲超特地把所有人都喊到了一个房间里,一是查房,二是开会,用一种怜惜的目光注视着在场的孩子们,明确表示明天张福起老师帮不了他们。
有人欢喜有人愁,愁得是有好几个人都把张福起的那本《文艺常识》背了十几遍,欢喜的自然就是大多像陈井这种勉勉强强背了三四遍但还是脑子里一片浆糊的了。
第二天的笔试在听说了是自己选座位考笔试后,陈井欢欢喜喜的和自己的同学坐到了一坨,可当他看到笔试试卷时,他就懵逼了。
现在的陈井只想一头撞死在桌上,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题目会很变态,但为什么会有十五分钟以后收文常卷子这种事情?
一个考场四个老师还在分发文常试卷,陈井他们先拿到了卷子在考场的最后几排绝望的对视了几眼,而这个对视以吕祁的一咬牙作为结束。
陈井虽然不是个乖孩子,但是要说这么胆大包天的用手机查答案一时半会儿还是做不到的,和吕祁并排坐的是陈井,虽然没胆子在这么多老师眼皮子底下用手机但放放哨还是可以的。
只是听说吕祁要把试卷拍下来发给曲超的时候,陈井彻底哽住了,提着小心肝帮吕祁把关,几个老师就在自己身前,一个转身就死定了的节奏啊。
屏蔽仪并非完全没有作用,起码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里面拖了吕祁好一会儿的4g网速,本来因为组织不到位,发试卷下来就已经浪费了五分钟了,等图片发出去的时候,离收卷子就只剩五分钟了,然而……吕祁和陈井的二十道文常题还是空白的。
不是陈井不想做,是真的填不出来空啊……
比如,“五福”具体指的哪“五福”……
再比如,自古以来,73和84在中国都很重要,但是它们分别代表的是哪两个人……
……
陈井的内心是崩溃的,只能这么闭着眼睛填了三四个空就无可奈何的让老师把卷子收走了,再看旁边的吕祁气的不打一处出的模样,陈井只想捂着脸叹息。
但是没有了文常的考试就是陈井的天下了,接下来所有考试项目都是限时的,一张接着一张的发下来,再定时收上去。
看完两遍视频短片以后,连草稿纸都不发,只能在准考证的背面做笔记,四十分钟以后就得收一千字的影评,再半个小时就得收八千字的故事,最后陈井因为过了媒体创意和广播电视编导两个专业,所以还得有半个小时的加时赛,一篇一千两百字的新闻评述。
一教室的人看着黑板上抄下的收卷时间,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时间也太赶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陈井就属于那绝少数人。
一看到短片放的是z省的纪录片陈井就觉得亮了,果然曲超在考试前说的那么一句要大家注意纪录片影评的写法不是白说的,陈井和众人早就对于这件事和各种细节进行过了讨论,一度怀疑曲超其实是知道题目的。
反正陈井直接照着靠前研究的模板换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