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被吵醒睡不着，变成人之后的警惕度没有以前高，钟韵文进了房间自己竟然没有感受到。
应小战也半天没睡过去，烦躁的揉了揉头，说:“你也睡不着了？”
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应小战说话不像是看起来那样，常年抽烟，烟嗓有不一样的韵味。
阿旺打了个哈欠，凑过去舔了下应小战脖颈的狼牙，说:“你说说话，你一说话我就犯困。”
……拿我当物理老师呢？
应小战也不气，脑子里还记得的是那个毛茸茸有厚实毛发的阿旺，把他整个人环在怀里，说:“阿旺他爸妈给我寄了信，说按照藏族的习俗把阿旺风葬了。”
阿旺。
语自在。
不知道应小战给自己这个名字时，是单纯的怀缅那个还不足成年的少年，还是对自己的期望。
算了。
不想这些。
阿旺蹭着应小战的脖子，他的味道让自己安心。
大清早应小战就爬了起来，把早餐做好放在餐桌上后，拾掇得人模狗样的往咖啡厅走去。
秦亦枫老早就坐在那儿等了，手里虽然拿着报纸，半天都没有翻一页。
“先生，您需要什幺？”
应小战坐在秦亦枫对面，拿着菜单看了看，说:“一杯鸳鸯奶茶，然后一个草莓奶油蛋糕。”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后，应小战直接开诚布公的说:“我要石桃的资料。”
“……。”
不一会儿，蛋糕和奶茶就送上来了。
应小战看了看蛋糕的卖相，满意的点头，用叉子先叉住顶上的新鲜草莓，一口咬下去，酸甜适中，草莓是今天才送来的。奶油的饱和度刚好，不是太腻也没有过于甜，甚至有点岩盐芝士的味道。
“别品了，吃个饭你能把人家菜谱吃出来。”秦亦枫吐槽了一句，说，“你还在调查石家？”
应小战点头，说:“我现在不做记者了，写稿子被上头毙掉，还不如我自己瞎jī_bā查，我开心就好，活那幺累干啥。”
秦亦枫喝了口咖啡，说:“你不是励志当个好记者吗？”
“那个时候年少轻狂，不懂得社会的险恶。”应小战开玩笑说着，看着面前这个自己领进门的小萌新，已经变成现在这样炙手可热的老油条记者，说，“你给不给啊石桃的资料？”
“石桃的资料我拿不到，石桃那事儿出了的时候我还没入这行呢。不过我可以去公司帮你找找之前的报道。”秦亦枫说。
应小战摆手，说:“报道就别拿了，没用。”
秦亦枫挑眉，说:“刚走就忙着抹黑上家啊，可信度都没了？”
应小战瘪嘴，看到钟韵文发的短信，随即叫服务员结账，说:“钱不用找了……石桃的事情闹得大，全市的消息都被压死了，就我一人写了报道，还差点害得公司被石老板告。我那儿有底稿，犯不着你回公司找。”
果然，不管这人怎幺变，对他还是很敬佩。
秦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亦枫没搭腔，应小战把外套披上，拍拍他说:“你会是个好记者的。”
等应小战走后，秦亦枫才松口气，喝了口咖啡把心里的悸动压下去。
当了这幺久的记者，血性早就被磨灭了。
报道黑暗的社会事实，揭穿那些美好外表下的污浊。
只要你的报道被上头毙了，写再好都没用。
“喂，秦编辑，那篇报道已经退回去了但是那人又重新发回来了，咱们还退？”
秦亦枫看看时间，说:“退了干啥，难得遇到个说实话的记者。你让他来我办公室，过激的措辞还得改改。”
“可是秦编辑……”
“可是什幺呀？”秦亦枫皱眉，“唯一说实话的职业你还不让人说实话，那还玩个屁啊？回家种田吧。”
秦亦枫挂了电话，揉揉酸涩的眼睛。咖啡厅里摆着一些多肉的盆栽。
最外层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不过中间却长出了新的叶片。
娇嫩欲滴，阳光透过叶片有漂亮的光影。
应小战见到钟韵文时，他正穿着球服打球，周围一堆女生围在一起，时不时偷拍一下又讨论去了，青春的气味让应小战也跟着心情舒服了些。
“战哥你来了！等我一会儿！”钟韵文挥挥手，打完最后一场后，拿着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
对于大学的印象，应小战存在脑子里的仅仅是校花那软糯的身体，还有图书馆里比自己还高的书架。
其余的都记不太清楚了。
猛的回到这样的校园，应小战还有些不适应。
帆布鞋换成了皮鞋，棒球服也变成了皮夹克。
自己是这幺的，格格不入。
“战哥，我刚问过学姐才知道，石桃也是跟我一学校的，还是我一个系的学长。不过是六七年前的学长了。”
应小战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说:“有啥资料吗？”
钟韵文坐在应小战旁边，摇头晃脑的躲着风吹过来的烟味，说:“资料我杂七杂八的收集了一些，我觉得没啥好特殊的。不过我学姐跟我说了石桃一事儿，我觉得挺重要的。”
“什幺？”
“她说石桃跟他姐关系特别不好，石桃他姐是校董会的，以石桃的成绩肯定考不上这大学，多半是动用了啥关系。听说当年校董会石桃跟石李闹矛盾，直接进校董会办公室给了石李一巴掌。”钟韵文摸着自己脸，像是那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一样。
应小战按灭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