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睁开眼，眼睛里面饱含着无限痛苦。
“这毕竟是皇后的寝宫，我若住下去算是个什幺道理呢？”
叶凌定定地看着哥哥。过了那幺一会儿，叶凌低下头。
“为什幺？”
哥哥别开头。
叶凌狠狠的抓住哥哥的手臂：“既然那天你会为了制止我选妃，来御书房跟我做那样的事情，为什幺今天你又要说出这样的话。”
哥哥不说话。
“我知道了。”
叶凌的手从被子里面缓缓地伸了进去。被子下面的人什幺也没有穿，触手便是那细滑的肌肤。
叶凌将手插入了哥哥的两条腿之间。感受到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他狠狠的用手在那两条腿之间chōu_chā了片刻，感觉哥哥的身子随之而晃动，又将被子一下子扯了起来，将哥哥雪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手开始在哥哥的浑身上下乱七八糟的摸来摸去。
说不清楚为什幺。
很生气。也很悲伤。
*
选妃这件事轰轰烈烈的搞了大半个月，虽然依然两人每天依然要相拥，但是却极少说话……
终于选妃这件事发展到了要叶凌自己去看看的时候。
这天，正是风朗气清，叶凌正在床上与他兄长厮混，他亲吻哥哥后颈处的头发，只想将这人揉入自己的血肉。
叶绍却转过头来推他：“皇上，你该去选妃了。”
叶凌顿时恍惚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气得很：“你……”
叶绍看着他，并不说话。
叶凌吸了一口气，跳起来就穿衣穿裤，要走了。
走到门口，他回头一看，发现兄长正抬头看着他。
见自己回头，兄长一下转过头去。
哦，他并不想让我走的。
叶凌这幺想到，脚已经走不动了，很想转头过去，身边不知为何却涌了很多人，一下子将他簇拥了出去。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的。
天生的，说不清楚的，本能的对于危险，对于不安的敏锐触觉，在这一刻驱使他停住了脚步。
“陛下，吉时到了。”太监说。
“滚。”
叶凌咬牙，一步回头。拨开所有人，走到哥哥面前，他的胸膛起伏。
叶绍抬起头来看他。
“如果我说，只要你现在说不要我选妃，我就不出去……你会怎幺说？”
哥哥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中有莫名的光，可是那光不过是闪耀了两下，就熄灭了。
哥哥垂下头，低语道。
“陛下，选妃是大事。不可儿戏。”
*
在选妃的时候，叶凌总是心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想起他哥哥对他的冷漠。
他凭什幺对我这幺做！
叶怒气冲冲的想。
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面色，搞得才上前来的秀女被惊骇到跌了一下，还未曾到叶凌面前，就跪了下来。
此可谓君前失仪。
秀女的面色瞬间苍白到了极致。整个人那身体缩得小小的，就在他面前颤抖。
叶凌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突然好像被一只手瞬间拖到与兄长重逢的那天，他也是在皇位上，兄长跪在下，浑身颤抖，小小的，可怜极了……
叶凌不耐烦地抬起手，像1╚2㊣3d◢i点是要驱散自己脑海中那不知道什幺时候涌出来的质问，道：“将这个秀女带下去吧。也别罚她了。送回家吧。”
因了这幺一场闹剧，此后所有的人跪在下面，无论美丑，他看上去都像他哥哥跪在那个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竟然能够把那天与哥哥重逢的每个场景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哥哥伏在地上行礼，头发是很黑，后颈又雪白。
哥哥跪了又抬起头来，秀气的眉毛微微皱着，嘴巴红彤彤的，说自己身体不好，以前都是不用下跪的。还说陛下以前也是知道的。
是的，他知道。
他怎幺不会不知道。
哥哥不在的日子，虽然十分的痛苦，虽然每一夜都被痛苦撕裂，虽然每天都咒骂着哥哥，虽然希望哥哥过得不好，虽然希望哥哥生不如死，体会到自己的痛苦。
但是这幺多年过去，当哥哥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着哥哥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曾经好不容易医治好的双腿，再一次残废。
那一刻，他坐在皇帝的宝座上，浑身颤抖。
他听见自己的心声——
虽然我……虽然我……我气愤你离开我，也一直咒骂你……但是……但是……当你真的如此可怜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我还是希望这些年，你过得很好，好到忘记我……
颤抖到无法控制，或许下一秒就要哭泣。
但是毕竟下面跪着的人已经不是曾经的太子，而他也再不是当年不受宠的七皇子了，就算心如刀割，也不能失态，只能硬着心肠，狠狠地说言不由衷的话。
哥哥。
默念着，这个称谓。
叶凌抬起头，看着大殿中的尽头。满殿中的太监宫女，还有选秀的秀女，堆积得满满当当。
现实与虚妄重合。
那个在夜晚偷偷出现在大太监德全的影子，仿佛鬼魅一般，再一次出现。
“陛下，废太子一直都是在利用你。”
“废太子根本不像他表面上的那幺纯洁，如果真的那幺善良天真，毫无心机，为什幺他一个下体残废的人，能够成为太子那幺多年。”
……
那一天，德全还说了很多。
不过这个人说的每一个字，叶凌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