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捡到的究竟会不会真是凤子龙孙了。
元文浩笑得坦荡荡,元文谨又怎么好避开?于是兄弟两个把臂而行,侍卫们跟在后面。元恪走过李越面前,突然压低声音狠狠道:“你等着瞧吧!”李越记起自己答应元文谨的事,于是一言不发。
内监把一行人带到了兽苑。
兽苑在皇城最北边,离得老远,李越就听到野兽的嘶吼之声,再走近些还有刺鼻的气味,不禁奇怪为什么皇帝会喜欢养这些东西。
中元皇城这个兽苑还真不小,远远的就看见一大群人在那里,元文谨兄弟双双倒身下拜:“儿臣参见父皇。”
元丰年纪已经五十有三了,站在那里腰背笔直,看得出年轻时必然也是个驰骋沙场的出色人物,只是如今毕竟年长,虽然保养得宜,皮肤却已松驰。论相貌神气,元文浩最像他,元文谨就显得太过文弱了。元恪也随着跪下磕头,大声说道:“恪儿给皇爷爷请安!”
元丰看来真的是十分喜欢他,笑眯眯把他先拉起来:“恪儿来,今天你七叔送来一头好东西,快来看看。”
李越往兽苑里看了一眼,在心里靠了一声:不就是一头白化病的老虎吗,有什么了不起!
元恪显然不这么想,往里看了一眼,立刻面露惊讶之色:“白虎!”
果然是一头白色的老虎,带着浅灰色花纹。不过一双眼睛是红色的,说明这是一头白化病患者,而不是真正的珍稀白虎。不过患者的身材较一般老虎还要高大,在兽笼里来回踱步,喉中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倒是野性十足,看起来十分威风。
元丰含笑道:“这是你七叔生擒来的。这东西,咬死了好几个猎手,费了三天的工夫才磨了力气,用网罩回来的。”
元恪啧啧称奇:“这毛皮,若是做件披风一定威风。”
元丰哈哈笑道:“不错,你七叔也是这般说的。”
元文浩轻笑道:“还是七弟独出心裁。儿臣还在想父皇大寿,要送些什么东西才好。七弟这件披风,可真是稀罕东西。只是,七弟你就把这东西这么活蹦乱跳地送过来,让谁去扒皮啊?”
周围一群人都笑起来,似乎都觉得元文浩这句话说得很有趣,但是笑容虽在脸上,笑意却多半没有达到眼睛里。元文景淡淡然应声:“这东西还算有点意思,送来给父皇解解闷。至于剥皮,用什么法子不行?”
李越刚才就盯上了他。元文景年纪与元文浩相仿,模样可是不大像。元文景肤色黝黑,眉目浓重,身材剽悍,虽然一样是穿着银蓝色皇子正服,却多了三分犷野之气,不太像养尊处优的皇子,说话的口气虽然淡然,目光却带着隐藏的狠戾。每个皇子能带进宫的侍卫都不多,散开来站在周围,李越已经挨个观察过,没有半个眼熟的,显然,就算真是特训军里的人,他也没带来。
元文浩探头看看那只威风的白虎,仍然笑:“这么希罕的东西,用刀用枪的一戳,皮毛就可惜了。”旁边一个皇子接口道:“用毒药毒死,皮毛就丝毫无损了。”
元文浩回头笑道:“十七弟这话说的。虎是百兽之王,死也不能死得如此窝囊,用毒药,恐怕父皇将来穿戴起来也没意思。”
十七皇子元文庭年纪刚刚二十岁,年轻人性情冲动,脱口便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五哥你倒出个主意听听?”
元文浩哈哈一笑,目光突然转到李越身上:“这事我看要问大哥讨主意了。他可是新收了一个侍卫,身手绝佳,弄死一头老虎定然不在话下。”
他这一说,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转到元文谨脸上,然后便看他带来的侍卫。元丰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趣:“谨儿新收了侍卫?是哪家的子弟?朕怎么不知道呢?”能做皇子侍卫的,也都得是世家子弟,都要上报皇宫,不是随便拉个什么人都可以的。
元文浩指着李越笑道:“不就是这一个吗?怎么大哥还没向父皇禀告吗?”
元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李越,慢悠悠道:“谨儿,这是——”
元文谨额上微微冒了一层薄汗,躬身道:“回父皇,此人名叫李越,是儿臣在青镇结识的。当时他勇拦惊马,救下街中一孩童,儿臣见他身手过人心地仁厚,故而邀他来儿臣府上。今日带他入宫,正是要向父皇禀报。”
元丰哦了一声,目光就移开了。拦下一匹惊马不算什么,他身边的侍卫能做得到的比比皆是,自然不放在心上。元文谨素来心软,身边也没什么出色的侍卫,因为这个理由收个侍卫虽然不尽合规矩,可也没什么大出格的。
元文浩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元恪却忍不住了,扯着元丰的衣裳道:“皇爷爷,这人昨天还在街上拦孙儿的马车,还打了孙儿的车夫——”话犹未了,元文浩已经沉下脸喝道:“恪儿住口!你私自出门我还没罚你呢!”
元丰眉头一皱,挥手止住他,低头笑问元恪:“怎么你的车夫也被打了?”
元文谨额上一片晶亮,急急道:“父皇,昨日儿臣入城,与恪儿的马车相撞,有些误会是真,但并非有意为之……”
元丰并没注意去听他说什么,元恪扯着他,目光却狠狠投向李越:“既然他身手好,皇爷爷就叫他去杀白虎!”
元丰笑了笑,目光转到李越脸上:“谨儿,如何?”
元文谨冷汗直冒。李越的身手他只是在街上看过那么一次,可是惊马易拦,猛虎难斗。何况刚刚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