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裴,我也想成为能够被你依靠的人,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好不好?”
容裴一顿,安抚道:“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事就行了。”
高竞霆还想再说什么,一团雪白雪白的东西突然扑棱棱地朝他们这边飞过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东西”就站到了容裴肩膀上,举起翅膀瞪着他:“敌人,敌人。”
高竞霆说:“……这是什么?”
容裴说:“鹦鹉。”
高竞霆问:“你养的?我怎么不知道……”感觉自己的语气太像质问,他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容裴说:“毛球,他叫高竞霆,是盟友。”
毛球继续瞪了高竞霆一会儿,决定坚持己见:“敌人,敌人!”
容裴拍拍它的背:“晚饭没了。”
毛球委委屈屈地看向高竞霆,不甘不愿地改口:“盟友。”
它那小表情把容裴逗乐了。
高竞霆看着容裴的笑容,有些发愣。
容裴似乎心情很好……是因为见到了林静泉吗?
他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容裴和林静泉在一起的画面,感觉心头的妒火快要喷发了。
可是他不能发作。
林静泉已经调任首都,威胁性并不大,只要外公把他带回首都就好。
——无论容裴为什么给他这个“机会”,他都不会放开的。
他才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容裴过去喜欢谁。
只要容裴以后都留在他身边就好。
高竞霆很快回过神来,卖力地指导容裴该怎么骑自行车。
没一会儿容裴就上手了。
两人一鸟朝市中心出发。
外交部和市政不在同一条路上,高竞霆却非要把容裴送到市政门前,而且抵达目的地后他还不肯放人:“阿裴我中午来找你!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容裴点点头:“好。”
高竞霆这才满意地走了。
容裴走进市政大门,穿过花木扶疏的中庭时却听到毛球说:“不喜欢。”
容裴问:“不喜欢什么?”
毛球答:“敌……盟友。”
容裴知道它指的是高竞霆:“为什么不喜欢?”
毛球垂头想了想,说道:“危险。”
容裴早就习惯它敏锐的直觉和超越同类的智慧,笑着说:“是很危险,不过没有问题的。反正……不会有什么。”
事实上毛球的直觉没有错。
在李付钧回首都之后,高竞霆马上就抛给容裴一个令他进退两难的难题:这家伙居然把位列金牌商会第三位的徐家拉到云来港来了。
徐家和郝家一样都是高家附属般的存在,高竞霆也不知怎么打动对方的,那边居然准备直接在云来港设立一个分部。
有金牌商会进驻代表着云来港不再是“草根城市”,凭着它如今每天都在增加的财富值,跻身一线都会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金牌商会这个光环照映下,高竞霆的其他动作并没有引起太多人关注:他邀请来了大批教育名家、艺术名家前来召开各种各样的研讨会、展览会、演讲辩论,把为期三个月的短暂夏季排得满满的;同时他还网罗了无数技术人才,在云来港仅存的未开发地带着手创建实验室与研究所,以云来港的名义拉来的许多项目和课题。
夏季本来是闲季,被他这么一闹腾,市政上下立刻忙得人仰马翻。
总执政官罗伯通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弄没了,急忙找来容裴商量该怎么办。
最近罗伯通越来越依赖容裴了,因为站到市政这边以后的容裴比范立云还要贴心,很多难题到了他手上都能迎刃而解。
容裴倒是没太担心:“外交部把机会带回来的,我们能吃下就吃下,吃不下也没什么,不会亏。”
罗伯通一脸愁容:“你觉着……这是不是那边授意的?那边想考验我能不能担当大任。”
容裴静静地望着他,不说话。
罗伯通恼怒:“你那是什么表情?”
容裴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罗伯通有种不妙的预感:“你说。”
容裴撇撇唇,微笑着说:“罗叔,有自知之明曾经是你唯一的优点。”
罗伯通:“……”
果然不该找这家伙的吧?
容裴心里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高竞霆这番动作着实让他有点意外。
高竞霆在他面前的时候始终没变,该献殷勤的时候还是献殷勤,该缠着他的时候还是缠着他。
就像他们的关系是从他答应给他一个机会时开始的一样。
可是在别的地方高竞霆的变化非常大。
最明显的就是他这段时间的一连串动作。
他动用了高家的能量,给云来港画出了一个大饼。
容裴作为云来港的秘书长,职权仅次于总执政官罗伯通,如果能把这块大饼彻底消化掉的话,无疑是往前迈进了巨大的一步。
而且他在西部各州还有许多朋友,即使云来港吞不下,也能从中牵线把高竞霆给的诱饵拆分送人。
他有把握把它们统统收入囊中。
但问题在于他到底要不要把这个大好的机会拿下。
这一切都是高家带来的,如果他吞下这个饵,往后就等于烙上了高家的标志。
高竞霆这一手玩得真是太妙了。
难道是被他那句“当我不需要高家的时候就离开你”刺激到了?
容裴轻轻敲了敲桌沿。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拿起一颗瓜子仁在毛球嘴巴前面逗它玩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