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
容父知道高竞霆正和乐棠交往,语气非常温和:“坐吧,要不要喝茶?”
高竞霆说:“我正好给伯父带来了一盒新茶,要不您尝尝?”
容父很满意他的表现:“也好,乐棠,你过来泡茶。”
乐棠乖乖地搬出茶具做准备。
等高竞霆打开茶盒,容父面露惊讶:“‘熏风’?”
‘熏风’是顶好的茶叶,专供首都几个大家族,旁人根本拿不到。他三弟还在位的时候每年容家也能收到一批,知道他好茶,三弟就统统给了他。
他那个弟弟对家人的好永远是无微不至的。
从容父的表情判断出‘熏风’这样礼物对了他的胃口,高竞霆说道:“好像确实是叫这个名字,前段时间家里给我捎来的。我不懂茶,留着也是糟蹋了,还是伯父拿着才不算浪费。”
容裴不由对高竞霆刮目相看。
因为想要和乐棠在一起,所以才卯足了劲要获得岳父的认可吧?容裴走进厨房帮忙做清理工作,和性情温婉的继母梁绪萍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梁绪萍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也心疼他早早就出去独居。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说话,她趁着这机会念叨:“阿裴也二十五岁了,有没有喜欢的人?看乐棠都要定下来了,你也要趁早啊。”
长辈对后辈的关心,无非就记挂于事业和家庭两件大事上面。
容裴对梁绪萍的关怀非常受用,他微笑起来:“还没有碰上喜欢的,真要看上了我就第一个带回来给你们看。”
梁绪萍说:“最好是个女孩子,这样就不用领养子嗣或者去别人那儿过继孩子了。”
容裴笑了笑,仔细地清洗碗碟,答道:“这个得看对眼才行。”
见他真的打算一帮到底,梁绪萍把他推离洗碗池:“别忙活了,这里有我,你出去和你爸他们聊聊吧。”
容裴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强留,走出客厅加入交谈。
容父正在询问高竞霆近来的工作,颇有给乐棠的婚事把关的架势。容裴已经从郝英才那知道高竞霆最近做的事,不得不说,高竞霆的转变之大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以前他一做事就捅娄子,外交部上下哀嚎一片;现在他一做事,外交部上下……依然哀嚎一片。
因为高竞霆如今的管理比容裴还要高压。
到底是军勋家族出来的,真正上手以后那种行事风格十分鲜明:雷厉风行、赏罚分明,据说有个实习生被他甩了一句“要么做要么滚”,直接就哭了出来。
连郝英才都跟容裴抱怨了好几回,容裴和高竞霆提了几句,这厮摸着下巴说:“有空向你诉苦,说明他还有余力。”
容裴忍不住为郝英才默哀。
高竞霆终于还是成长起来了。
容裴端起乐棠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没有插话。
到了最后,容父似乎终于想起他还在场,问道:“阿裴工作还顺利吧?”
容裴说:“还算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
父子间的对话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谁也没有接下去。
乐棠只好接腔:“韩大哥成了哥哥的副手,会帮着哥哥的。”
容父听到‘韩大哥’后眉头皱了皱,没有接这个话头:“那就好了。很晚了,你明天还要忙吧?先回去吧。”他看向容裴。
容裴意会:“高竞霆,你先载乐棠回去,我再留一会儿。”
高竞霆点点头。
他正好要和乐棠说清楚。
等高竞霆和乐棠出了门,容父才说:“那个韩定,是当初那个要来向你三叔报恩的孩子吧?”
容裴“嗯”地一声,说道:“是他。”
容父说:“能到你身边帮你,他也是个有心的。但是对他有恩的是你三叔,你不要利用这份恩情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容裴的眸光有那么一瞬间静滞到近乎沉郁,他停顿片刻,低头饮尽了杯里的茶水:“我知道了。”
他平静的语气让容父的心一痛,他知道自己又挫伤自己儿子那颗骄傲的心。
可他始终觉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去拿。
这个儿子从小就要强,什么事都力求优秀,他非常自信,同时也拥有自信的本钱。
容父不希望他急功近利地找捷径走,那会毁了他。
对话再次陷入沉默。
安静对坐了约莫五分钟,容裴说:“我也先回去了,父亲。”
容裴起身走出门,心里还是憋得慌。
他想掏根烟来纾解愁绪,却发现自己已经把烟统统扔掉。
他很明白父亲的想法,也知道自己在“利用别人”这种事上面确实前科累累,不能怪父亲敲打自己。但是他两世为人,前世的做事方法早就铭刻骨髓,想要改过来实在太难了。
这时一个白点从不远处扑棱扑棱地朝他飞来,原来是在车库那边等得不耐烦的毛球找了过来。
容裴伸手抚摸它的背脊,手指在羽毛间穿梭:“也许就像你们一样,想要真正的自由,就该飞到更高的地方去。”
毛球应和:“更高,更高!”
容裴微笑起来:“我会带你去首都的。”
毛球骄傲地站到容裴的肩膀上,脑袋昂起,头顶的白冠指向天际,像是个即将被授勋的战士:“去首都!”
高竞霆载着乐棠一路驶向市区。
乐棠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座。
他以前很讨厌高竞霆,因为这家伙老是缠着他哥哥;现在他也很讨厌高竞霆,因为徐教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