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杀猪般的叫声响了起来,那只丹凤眼瞬间流出了艳红的鲜血,小太监痛苦的跪在地上求饶。
胡亥擦了擦手指上的鲜血,没有再理会地上痛的打滚的小太监。
这生活对于他来说真是太无聊了,这些小太监虽然或多或少长得有点像赵高却终究不是,这些人太不禁玩了,动不动就被玩死。
不过想想也是,哪能谁都像赵高那般变态。不行,不能再这样了,既然他不回那我便去吧。反正只要这妖孽不跳出自己的手掌心便可,何必在乎去找他的这点颜面问题。胡亥在前往未央宫的路途中,心中如是想到。
“陛下,胡亥公子求见”老太监恭恭敬敬的对着正在批改奏章的嬴政说着。
“让他进来吧”
“诺”
“父皇,您也要注意注意才行呀”胡亥笑着来到嬴政身边帮他按着肩膀舒展筋骨。
“皇儿可好久没来父皇这里了呢,今日怎么舍得来了”
“想您了呗”
“朕的乖儿子朕自己还不了解吗。说吧,你又看中了什么”嬴政慈祥的摸着胡亥的头说到。
“不愧是父皇。儿臣想去桑海”
“哦桑海,为何”嬴政收回手继续批改奏章。
“儿臣想看看传说中的大海”
“大海没什么可看的,你还是待在咸阳陪朕”
“可是我想去的紧”胡亥撒娇到,以往的经验只要他撒娇,父皇一定会心软。
“不行,你回去吧”
“为什么,父皇偏心,让扶苏去不让我去。”胡亥嘟着小嘴退了一步满眼闺怨的看着嬴政。
“你刚刚叫你大哥什么!”
“呃,儿臣一时嘴快,绝无冒犯大哥之意。”
“好了,你回去吧。此事休要再提”嬴政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父皇若是不答应,儿臣便在殿外跪倒您答应为止”说着也不等嬴政作答,便充气似的走了出去。
“你爱跪就跪吧,朕决不会改变主意的”
那一日未央宫外,胡亥直挺挺的跪在寒风中,深秋的咸阳比别的地方显得更冷,空荡的宫门外寒风凛冽,胡亥单薄的身子在冰冷的台阶上一跪就是一天,其实对于去桑海本没有那么非去不可的意向,可他向来倔强,越是得不到允许越是非要得到不可。当夜晚降临时寒冷与饥饿共同折磨着他时,他只能摇摇头自责到冲动是魔鬼呀,真是作孽呀。
“他还没有回去”
“回陛下,小公子依旧跪在那里,老奴劝他他也不听,老奴给他送水他也不饮。陛下,这可如何是好,这样下去殿下的身子哪受得了”老太监悲凉的说着。
“你再去劝,他要是还不听,就无需再管。”嬴政停下笔狠狠的说着,这个儿子果然是平常太宠了,都不听话了。
“诺”
老太监拿着热腾腾的茶水以及糕点,来到胡亥身边,他坐在胡亥边上,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总还是有些感情的。
“殿下,这是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来吃点东西吧,这大冷天的可别冻坏了”老太监拿起糕点睇到胡亥嘴边,香味瞬间征服了一天没吃东西的他,只是却还是故作姿态将头扭向一边。
“放心,陛下不会知道的”
“真的”听到这话傲娇的胡亥小朋友才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老奴什么时候骗过殿下”
“殿下,为何非要和陛下呕气呢。这地多冰冷呀”
“你要是过来当说客的就请回吧,我今日势在必行”胡亥边吃边瞪了老太监两眼。
“老奴,知道了。殿下吃完了吗,吃完了老奴好回去当差了,免得陛下发现我擅离职守”
“快快回去,别让父皇发现了”
老太监无奈的拿着被吃空了盘子回到殿中,嬴政依旧在批改着奏章,头也没抬。
“他不走”
“是,殿下说他今日势在必行”
“那就别管他了,朕也累了,休息吧”
而后,嬴政离开了未央宫,在路过胡亥身边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倒是老太监一直回头给他使眼色,只是胡亥完全当做没看见,倔强的嘟着嘴什么也没说。
这一夜他懂得了夫子所说的天家情薄,明白了纵使自己再怎么受宠,也无济于事,毕竟这宠是他人给予的,所以主动权从来不在自己手上,别人想何时收回就何时收回。
这一夜,寒风凛冽;这一夜,胡亥身体一片冰凉;这一夜,他心里一片寒冷;这一夜,他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幼稚的期望。
夫子说的对,要想不被束缚,那么便要称为最强大的那个人,让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拘束到自己。
这一夜,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妖孽再对他笑。
胡亥成功的病倒了,病来如山倒,本就不是十分强壮的身子更加单薄,白皙的脸上显得有点蜡黄。御医院送来的药水被他全部打翻,咳嗽声一声又一声的响彻房间,急的下人们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胡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是铁定了要陪葬的,所以说怎么能不急呢。
“公子,太监总管大人求见”
“咳咳…让他进来吧”胡亥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神涣散。
“殿下,真是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呢,看的老奴这心里难过的不得了”老太监将手中的药放在桌子上心痛的看着不成人样的胡亥。
“公公怎么有空来这里了”胡亥的声音十分嘶哑,干裂的嗓子有些许疼痛。
“殿下把药喝了罢。陛下说等您病好了就让您和蒙大人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