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排掠过几曲,两岸的青山浮云一般缓缓地向后移去,回头一看,青绿的山和青绿的水连成一片,似已分不出你我。
汪云崇仰起头,向着湛蓝的天微闭起眼,勾起唇角,觉得胸中前所未有的畅快。
低头看到眼前如画一般的人,汪云崇不着痕迹地挑起一边眉。
如此大好山水,实在让人很想幕天席地地做点不辜负这等佳境的应景事儿来。
汪云崇漫漫地控着竹篙,心思飘忽起来。
南叠枫许是放心了汪云崇这撑筏的功夫,在竹排上摆着的小竹凳上坐下,白皙的手指拨弄着碧水,划出哗哗的轻响。
经过几处浅滩,伸出竹篙在岩石上轻轻一点,加快一点儿渡过去,绕过了一处石壁,远远见着前面一处小洞天般的岩石凹入,前边有块丈余来宽的碎沙石滩,凝神再看,那石滩延下去的水色极浓,想来这下面的溪水是颇深的。
五六丈深的水,这浮力应该不小。
推着竹筏徐徐往前,南叠枫背向着自己,看着溪水不知在出什么神,汪云崇微微耸眉,在将近要经过那块岩石凹入时,忽得一收手臂,竹篙在筏尾上发力重重一跺——
但见水花四溅,平稳无波的碧水忽被搅得混乱,紧捆的排筏亦受不住汪云崇凝力一点的撞击,整个倾翻了过去。
竹筏倾覆在瞬息之间,南叠枫话都来不及出一声,早已跟着汪云崇一块跌进那汪深潭里。
南叠枫自水里冒出头来,看这力道也知道汪云崇是故意的,当下不是一般的火大,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四下里去寻汪云崇,准备践行自己方才说的“你要敢把竹筏弄翻了,就等死吧”的那句话。
水下悬着的身子忽然被拦腰搂住,就这么被带着靠到石滩边上。
汪云崇探出头来,将额前的乱发尽数拢到后面,借着水力抱着南叠枫,咧嘴笑了起来。
南叠枫心中“咯噔”一响:“你要干什么?”
汪云崇直接用行动回答,低头下去含住了犹带着水珠的薄唇。
“唔……”在自己口中翻搅逗弄的舌怎么也赶不出去,更糟糕的是,在那肆虐的贪吮掠夺中,自己的身子渐渐绵软,气息也混乱了起来。
真正的光天化日之下啊……
汪云崇伸手探进他的衣领,在他胸前往回撩拨,直拨弄到南叠枫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自己方始罢休。
不安分的手不顾南叠枫有气无力的推搡继续往下滑,解开碍事的腰带,轻轻握住了还未苏醒的小东西。
汪云崇本要继续动作的突然手一住,吃惊道:“你怎么这么冷?”
南叠枫脸色略白,嘴唇上除了被汪云崇含吮出来的红肿,便是隐隐的青紫色,把汪云崇吓了一跳。
“这才二月底的水,你开什么玩笑……”南叠枫皱起眉心。
“什么二月底,你也太奇怪了,习武之人自有护身真气在,寒冬腊月在凉水中浸个一两个时辰亦无大碍,这都开春了你怎么还能冻成这样?”汪云崇有点担心地把他往自己身上揽,看他冻成这个样子,本想就算了,奈何一腔欲火积在小腹之中,尚自浸在水中的身体竟更加燥热起来。
寒水之中的这种热度对南叠枫而言就是救命稻草,感受到汪云崇身上传来的温热,南叠枫搂紧他的脖子,身子下意识地往他胸口更贴了几分,喃喃道:“我也不知为何,自小身子就比较怕冷……”
水波轻漾之中,两人肌肤寸寸紧贴,汪云崇给他这么又蹭又贴的,好容易压下去的yù_wàng又腾烧起来,双手禁不住在他身上来回游走,皱眉道:“你别动了,我会忍不住……”滚烫的唇凑上冰凉的肌肤,寒冷入骨的触感既让他觉得奇怪,却又愈发令人无法把持。
南叠枫伏在他肩上,溪水的冰冷渗入四肢百骸,一阵阵的寒意袭上心来,偏偏周身上下还被汪云崇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水火交加,极是难受。挣扎着吐出一口气来,咬着牙道:“你真想冻死我么……要做去岸上做……”
汪云崇如蒙大赦,惊喜道:“真的?”
南叠枫一把掐在他腰间细肉上,道:“哪来那么多废话!”
汪云崇疼得哇哇直叫,龇牙咧嘴地在南叠枫身上一揽,将人整个儿给捞出水面,一个提气,两个人一齐翻到岸边的石滩上。
离开冰冷的溪水,临近正午的阳光倾洒而下,南叠枫身子回过温来,刚喘出一口热气,汪云崇就翻身覆了上来。
灼热的吻袭遍全身,早已湿透的衣物被抛到一边,身上残留的水迹在不断的厮磨纠缠中竟也温热起来。已渐习惯被疼爱的身体禁不住这般的挑逗和引诱,打开的身体纵容地迎纳着越来越深的贯穿。
万里无云的晴空,不到半丈外碧玉一般的九曲溪水,周遭青绿色的群山,狭小的空间迫得人不得不缠紧对方,随时可能被人撞到的紧张加剧着本就炽烈的快感。
竭尽全力的冲撞,全无遮掩的吟咛,青山碧水间的这一小方石滩上,两人毫无掩藏地贪婪地享受这片刻的放纵。
山顶有雁飞过,成行成排。
日头高照,耀遍了所有的山峰。
仿佛耗尽了所有气力,石滩上并排躺着的两人,各自轻轻喘息。
拉过湿漉漉的衣服盖在身上,南叠枫伸出手与汪云崇的手交握,十指紧扣。
汪云崇也攥紧了南叠枫的手,两人侧过脸来看着对方,许久不发一言。
雁过留声,咿呀的嘶喊回荡在整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