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慕容摇了摇头道:“我是生意人,深谙以物易物之道,拿这些和太后做生意未免显得我慕容芩篱小家子气,只要一颗解药,太后也未免小瞧了我的商人本色。”
黎瑞这次没再看慕容,闭着眼,深色间却满是不屑,哼,奸商。
“哼,慕容宫主好胆色,还敢和哀家谈生意,这个小院四周布满了禁卫军,哀家一声令下,即使有黎教主保你,也只不过拖延两位变成刺猬的时间罢了。”似乎要印证太后所言不虚,窗外禁卫军手执的长枪亮的晃眼,穿透了薄薄的纸窗,在房内掠过一道银光。
以黎瑞的功力自然早就知道小院四周的情形,不过他并不担心,第一,太后低估了他这个洛云教主的实力,第二,太后低估了慕容芩篱的心机。慕容芩篱什么人,要是没有掐到太后的软肋,昨晚就出宫去了,何必回到这小院让人瓮中捉鳖。
慕容芩篱却没有接话,只是将桌上的古琴移到了自己面前,闲闲的抚摸了一下琴身,道:“太后与我闲话家常这么久不就为了探我知道了多少吗?何必绕弯子,便告诉了你吧。”
黎瑞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简直冷不住冷哼了,费了这么久唇舌,浪费着么多口水不就是你慕容芩篱的另一商人特色吗。这算什么,做贼的喊捉贼吗。
太后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彩蝶,眼神中却有一丝精光一闪而逝。黎瑞坐在一旁没有睁眼却也感受到了房内一瞬间的杀气,暗道,这个女人没有武功却还有这般气势,的确不简单,比起面前的慕容芩篱,那实在是靠谱多了。
慕容芩篱却不急着接话,反倒弹了一段昨日让太后神色大变的“晚畅临江”。比起昨日所用的琴,眼前的古琴纯色清冽,琴声悠扬,确是更加勾人心弦。只是这一次太后没有当初的震惊,眼神却越发冷了。
一曲终了,慕容芩篱出声了。
“上代的清漪谷谷主有一个女儿和一名弟子,女儿和弟子从小都是聪慧过人,深得老谷主喜爱。女儿与那弟子从小青梅竹马,早已暗生情愫,老谷主也乐见其成,待二人成婚后继承清漪谷。那弟子有一绝,比起毒,那琴艺更是一绝,女儿与弟子常常一个作曲,一个弹奏,可谓只羡鸳鸯不羡仙,老谷主便寻了一尾古琴想作为二人成婚的礼物。却不想古琴还未送来,婚礼还为举办,武林中人暗中策划的灭谷行动却先来了。清漪谷人以毒见长,武功却实在不怎样,力拼后不过是一干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老谷主拼死封了谷,女儿和弟子确是生死不明。”停下话语,勾了勾古琴银线道:“琴音纯粹,古曲悠扬,相得益彰,太后的这首晚畅江畔是特地为这把古琴做的吧。”
“只可惜,这琴没在正确的时候正确的人手里弹奏,如今不过是一尾无用的琴罢了。”太后听得很认真,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出口却没有否认慕容芩篱所言。
黎瑞在一边听得也很仔细,虽然大部分内容他都知道,包括清漪谷灭谷后,那女儿被凤陵先皇所救。不过这古琴与曲子的事儿他还真第一次听说,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消息管道能探得的消息,黎瑞捉摸着慕容芩篱策划这个计划到底多久了。
慕容暗想太后果然是临危不乱,被人说出了自己心里最深的痛苦依旧能面不改色。径自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卷轴,一点点摊开,嘴里叹道:“这人想必就是那老谷主的弟子了吧,果然是清逸出尘,画这画的人想必是与此人心意相通,才能有如此细腻的刻画。”
仔细端详了一番,未等太后借口,便先说道:“只是,这人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太后说是吗?”
黎瑞之前已经看过这幅画,当时就觉得这幅画有些奇怪,以为自己眼拙,现在看来倒是明白了。
太后神色一紧,猛地站起来道:“既然慕容宫主连这些都知道,那就莫怪哀家只能速速送你们一程了。”
这边慕容芩篱像是看不到太后浑身毫不掩饰的杀气,好整以暇道:“太后,我是你,决不会这么激动。我拿着这些要人命的东西在这等你,自然不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太后你不妨也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鱼死网破,很多东西就再也藏不住了。”
那边黎瑞也暗暗摇了摇头,太后太沉不住气了,一旦不能保持平静的心,就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太后和慕容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招阿。
站起身来的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静下心来沉思,慕容芩篱是不是还留了一手很难说,兵法说知己知彼,太后现在却无法做到这点,她对慕容芩篱知道的还太少。可不杀他担心他不过是故弄玄虚,杀他又恐他真藏着鱼死网破的杀招。
慕容芩篱没有给太后太多思量的时间,笃定道:“太后不必担心我是否故弄玄虚,五天,五天内太后自然会知道我手上的筹码。五天后我在这里恭候太后大驾,到时太后可以好好考虑是否与我做笔生意,至于生意的内容,五天后我自会一并告诉太后。”略一侧头,看向窗外的禁卫军,道:“这些人,太后尽可留在我这,只是莫要忘了让他们顺带带来一日三餐就可。”慕容这是吃定了太后必定不会涉险杀了自己。
太后不愧女中豪杰,朗声道:“好,我就看看这五天慕容宫主能使出什么翻云覆雨手。”说罢,头也不回出了房门
太后一走,果然压迫人的气氛也一下散去,慕容又开始懒懒的歪在座位上。
黎瑞待太后离开小院后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