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阪孝弘深呼吸了几次,安定自己震惊的情绪之后,对夏目摇了摇头表示没什幺。「只是想,那个森田义树在我们这一学年
,也是个相当恐怖的家伙。」「被盯上的是我,又不是有阪学长你。」「嗯,话是这样没错啦……」「没关系,我又不
是只会挨揍,哪天找到机会,我一定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晓得是为了让有阪孝弘担心,或者是为了夸耀自己打架的
能力,夏目自信满满地笑着说。「可是……森田义树为什幺会突然变成那样?」「什幺?」「因为那家伙中学时代可是
有名的足球健将,这件事连我也知道。既是得分王,也被人称做天才……」「啊…那是……」「我知道,有听人说过。说
是因为车祸受了伤没办法再踢球。可是,如果还那幺能打架的话,球应该也还能踢才对吧?」听到夏目这番语带嘲笑的话,
有阪孝弘的心开始蠢动起来。为什幺?为什幺现在他要让人家这样看不起?就像他放弃了自己一样,他也把足球给忘记了吧
?要是森田义树就在眼前的话,真想这样质问他。那之后,有阪孝弘和夏目聊了一些,但等到他发觉的时候,人已经回到
自己房里,连后来跟他说了什幺、怎幺道别的都完全没了印象。冉仔细回想一下,甚至连回家走的是哪条路都想不起来。
脑海、内心,只有森田义树这个名字沉重地回响着。那晚之后,有阪孝弘思考了的三天时间。听完夏目的话,本来想要
隔天直接找森田义树谈判的,但转念又想,还是该冷静考虑清楚才行,于是又把激动的情绪压了下来。然后他又反反复覆想了
好几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森田义树的行动表示他仍是在意足球的。不,不是这样,森田义树那群人只是把夏目视为眼中
钉而已。有阪孝弘好几次否定了这样的想法。然而越是否定,脑海中越是浮现森田义树那张轻蔑嘲笑的嘴脸。
在有阪笑弘面前浮现的他的脸庞,是一边咧嘴怪笑着,一边以憎恨的眼光睨视着有阪孝弘。不管那憎恨的源头来自何处,
现在目标转向夏日却是清楚可见的事实。一到午休时间,把便当三口并做两口囫囵吞下之后,有阪孝弘走出教室。探了探
学校餐厅,那里没有森田义树他们的踪影。又仔细回想去年那批人常常出没的地方。第一个浮上心头的就是屋顶阳台。有
阪孝弘几乎是用跑的跑上顶楼,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后,轻轻推开铁门走出阳台。还不等看到对方踪影,光说话声就已经指
示了森田义树他们所在的位置。有阪孝弘紧握着拳头,沿着墙壁朝声音的来向小心翼翼地接近。或许是为了怕被老师发现
又会酿成问题,他们所在的地点一定是从入口处看不见的死角。不等犹豫的思绪阻止自己的脚步,有阪孝弘出现在他们面前
。眼前是一群坐在地上围成半圆形的男人,和一缕缕直朝天空升上的白烟。森田义树那群人的视线,一下子
全集中到有阪孝弘身上来。如果是一般学生的话,大部分都会选择什幺也不做转身就走,就连有阪孝弘也是如此,要不是这
件事的被害者和自己有关系的话,他也早打退堂鼓了。毕竟,与其被对方莫名其妙地乱揍一顿,识相闪远点还是好得多了。
以森田义树为中心的男人们突然一起站了起来,而过了一会之后,森田义树才缓缓地起身。就算只是威吓,也
已经够让人想撤退的了。有阪孝弘吞了一口口水,声音大得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干嘛?」其中一人向前跨出一步,
用极为低沉的嗓音问道。有阪孝弘开始毛了起来,缩了缩肩膀。看到有阪孝弘这个样子,男人们开始低声笑了起来。有阪
孝弘抿着嘴唇低下了头。如果是从前的话,不管场面再怎幺危险,森田义树都会出面制止。实际上,有好几次就是这样被他
救了的。可是,现在已经不得不看清自己,不该再有这样的期待。拼命压下自己的恐惧振作起来,有阪孝弘抬起头。「
我…找森田义树有事。」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但森田义树只是同样地以锐利地几乎要看穿一切的眼光盯着自己,却少了
之前那些厌烦的举动和烦躁不安的表情。「怎幺?」「想跟你两个人私下谈谈。」原本以为说到两个人的时候声音会有
些颤抖,但传入自己耳中听来却是如此镇静。一瞬间,森田义树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但下一秒旋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那
张脸。「你们先下去吧!」「呃…可是……」「照我的话做!」锐利地瞪了同伴们一眼,森田义树抬起下巴,指示他
们快走。看来是不想惹森田义树生气,那群人只好摸摸鼻子,识相地先走了。看着那群人的背影从阳台消失,又听见铁门
关上的吱轧声,有阪孝弘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而眼前的森田义树又坐了下来,以熟练的手势拿出香烟点上。「那,你有什
幺话要对我说?」把深深吸进胸腔的于吐出来之后,森田义树询问有阪孝弘,而看着他的眼神,则是带有挑衅意味的。突
然想到好久没有这样两人相对了,有阪孝弘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震颤起来。虽然想说,不能不说点什幺,但张开
了嘴却只能发出一些不成声的喘息。脑中根本无法整理出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