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栖息在热带没错。”
“我指的不是这个!那种五颜六色的鱼能吃吗?”
纵横交错的深蓝色和鲜黄色条纹,看起来或许漂亮,但一想到要吃进胃里就让人当场作呕。肚子大唱空城计的敬太看到这条鱼非但涌不出食欲,反而大大缩减。对于食物,他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保守派。
义乔拾起扔在沙滩上的鱼尾轻轻晃动。
“这种花纹的鱼在鱼摊上确实不容易找到,但它跟鲷鱼可是同类哦!味道姑且不予置评,起码它没毒啦!”
“可、可是,皮……它的鳞……呜呜……我快吐了。”
敬太拿三角巾捂住嘴巴。
“皮?烤一烤就看不出来了。”
义乔一副看着乡巴佬的表情。一抹恶作剧的眸光闪过他的眼义,他再次弯下了腰。
“这么稀松平常的鱼就大惊小怪的,碰到这种的不就更好玩了?”
挺起腰杆的他另一手掐着一条长长软软的鱼。黄绿色的躯干点缀着桃红色圆点,和剥皮鱼同类,嘴巴嘟得像要接吻似地,身上庸俗的配色十分滑稽。它的体型颇为庞大,全长约有三十公分。
“呀啊!”
敬太发出凄厉的尖叫,一把抱住旁边的椰子树。作梦也想不到离开水槽的热带鱼竟给人如此恶心的感觉。敬太在心里发誓绝不踏入有这种鱼游动的海中。一条都无法忍受了,要是遇到一大群他肯定吓到神经错乱。
“一条鱼有必要夸张成这样吗……!”
看见敬太狼狈的模样,义乔捧腹大笑。
“真想让人家瞧瞧你那副屁滚尿流的德性,又酷又帅的keita居然尖叫着跳到树上!”
“罗唆死了!你烦不烦啊!”
遭到耻笑的敬太恼羞成怒地咆哮。
“本少爷多愁善感,跟你这个少根筋的家伙不一样!”
“是是是,就当作是这样总行了吧?”
兀自低低窃笑的义乔向前迈步。
“你别过来……!”
敬太急忙躲到树后。
“我不会像个长不大的小鬼把鱼按到你脸上,你大可放心。我只是要去准备早饭。把这两条鱼的皮剥得清洁溜溜,烤到你认不出它们的原形。这样你再神经质也吃得下了吧?”
“我不吃!”
敬太不加思索地断然拒绝。
义乔叹了口气。
“你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我们没得选择。那些紧急干粮根本撑不过三天。”
“我说讨厌就是讨厌!打死我,我也不吃!”
敬太对义乔怒目相向。
“是吗?”
面对他冥顽不灵的态度,义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那就随你便!你去耍你的小孩脾气,我可懒得奉陪了!就算你饿死了我也不痛不痒,说不定还少了一个大累赘!”
“我讨厌你!你比刚才的烂鱼可恶一百倍!”
赌气地吼完后,敬太哼地一声掉头跑回避难所。
(智障!神经病!迟钝!每个人都有生理上排拒的东西啊!)
我忍不下去了。敬太心想。和义乔在一起总令自己的血压屡创新高,与其继续留在他身边,还不如切腹自杀算了。这也不对,应该用视死如归的精神自食其力,这样总好过受他的精神虐待。为了平安返回日本而忍气吞声的决心,才一眨眼功夫就被他扔进了太平洋。
(一起漂流到岛上的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我还可以忍耐……)
敬太怨天尤人了起来。没错,错不在我身上。如果跟我在一起的是根本,人际关系一定圆满多了。只不过他很可能趁四下无人而兽性大发,让人有些穷于应付。怪只怪造化弄人,为什么偏偏选上一个和我八字不合的男人陪我共度生死关头呢?
“你在做什么?”
随后追上的义乔看见敬太正在翻找救生箱里的东西,气得咆哮。
“不是告诉你不能乱动吗!”
敬太取出装了干面包和巧克力的罐子,接着又拿出饮用水摆在沙地上。
“我要拿走一半,我有这个权利!”
义乔交抱双臂,危险地眯起眼睛。
“你打算各走各的?”
“没错!多谢你的照顾!再见!”
捧着自己的紧急食粮,敬太站了起来。
“少了我这个累赘,你也轻松多了吧?我也懒得再看你那张讨人厌的脸,大家从此落得清静!”
敬太扭头就走,却被义乔横身挡在面前。
“现在还来得及改变心意,打肿脸充胖子到头来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有本事就让我后悔啊!我跟你已经毫无瓜葛了!让开!”
敬太用自己单薄的肩膀顶开身体比自己庞大的男人。
让出一条路的义乔深觉不可理喻地翻了翻白眼。
“那好吧,我不管你了!”
“我也不需要你管!”
敬太头也不回地走义乔身边,解下绑在脖子上的三角巾重新披好走出外面。
(我自由了!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无权干涉我!)
畅快的解放感充塞胸口,敬太做了一个深呼吸。悄悄望向身后,义乔似乎不打算追出来。或许他正在避难所里恶毒地咒骂着吧!想到这里,敬太得意极了。爆血管的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义乔也对无法掌控的情势恨得牙痒痒的。看他的表情和态度就知道了。
(活该!啊!我早该这么做了!)
心情超h的敬太不禁觉得在救援抵达之前,自己孤身度日也是小事一桩。只要尽量减少消耗体力,即使不吃那些恶心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