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地上学,还是只挂个名后在家里自学?”
秀才必须要在府学或县学入学,接受教官的月课作业和考校,考核合格才能保留秀才的功名,否则屡次不合格或不入府学或县学的,是要被罢免秀才的功名的。但是像黎槿这样的年纪,又不准备向上考取举人的老秀才,只要在县学挂个名、给一些好处,也就不用接受县学教官的月课和考校了。
这个问题,黎槿示意黎池自己回答。
黎池稍微鞠躬示意后,恭谨地回答:“回黄教谕,学生家中近日事多、且家境窘迫,恐不能入住县学、时常请求先生们指点,很是遗憾。但日后若有哪处不明白的,学生定来寻求教谕及先生们解惑,还望先生们慷慨指点。学生想问,若是日后家中事毕,不知可否再入住县学学习?”
话说得这么委婉,简而言之就是黎池决定只在县学挂个名。然后顺便再说了些漂亮话,表明他还是爱学习的,如果条件允许,他也是想住读的。
“你若以后想入住县学来读书了,给我说一声就好。”
“谢过黄教谕。”黎池当然明白那不止是说一声的事,到时还要交住宿费、伙食费。这些银钱花销,也是他选择在家自学的原因之一。
这之后,黄教谕就将黎池的名字写到了县学的学生名册中去,相当于黎池在县学已有了学籍。
“你之后每月初五还是要到县学来一趟,参加每月一次的教官考校,以及上交上月课业、领取当月课业。”
“是,学生记住了。”他们这种年纪还小,有望向上考取功名的县学学生,和先生黎槿这样的老秀才,在‘挂名’后的管束和要求方面,还是有所不同的。
办好县学的入学事宜,时间也不早了。两人辞谢了黄教谕的礼节性挽留后离开,回到黄氏客栈。
一夜好眠不提。
第二日一早,黎槿又带着黎池前往县衙,去找县衙的师爷亦即文书先生,办理录入廪生名额,以及那八十亩免赋地和免两户徭役的事。
当然,去县衙办这些事,银钱礼物是不能少的,且黎池还准备了四份。
一份给县衙文书算是辛苦费,剩下三份分别送给县令、县丞和县尉。虽到时不一定见得到那三位,但那三位作为县试的主考官和监考官,名义上也当得上黎池一句‘老师’了。现在他有了秀才功名,礼节上应该携礼去拜访他们一下,即使他们没时间见他,礼物也还是要到位的。
更何况,县试时,县令、县丞和县尉于他还有‘一碗清水之恩’,让他没有因为忘记带研墨的清水,而不能考试。不然,他今日还是一介白身的身份,等着明年的县试和府试、以及后年的院试,哪能以秀才身份站在这里。这份恩情,黎池是真切地铭记于心的。
黎池‘小三元’的名声,至少在临淮府内还是不小的,自然在这浯阳县也有不少人听闻过。县衙的师爷也没为难他,很利落地就全给他办好了。
“黎秀才您的廪生功名已记录在案,以后每月十五都能来领取六斗廪米,或在年尾领取当年的四两廪饩银。当然,今年的廪米或廪饩银将折合成月计算,今年还能算四个月,那您今年可以领取两石零四斗廪米,或者一两三钱廪饩银。”
黎池记得粮店一石稻米是500文钱即半两银,这两石零四斗稻米能卖一两二钱银。如果稻米价格再贵些,他就领廪米去卖了换成银子。可现在廪米换成银钱后,反而没有直接领廪饩银多,那就没必要劳心劳力领取廪米了。
“待年尾时,我再来领取廪饩银。”
“那好,进入腊月后就能领取了,您到时自来领取就行。”师爷在记录本上盖了一个黑色的‘银’字戳,待黎池领走廪饩银后,就会再覆盖一个红色的‘银’字戳。
“您祖父黎镖名下的二十亩地,也已经记录在黎秀才您的名下了,明年征收赋税时,就不会收这二十亩地的田赋了。而您名下的两个免徭役名额,一个是黎镖、一个是黎铭,没有错?”
黎池眼神瞄了一眼,确认过没有登记错误。遂道谢:“没有错误,劳烦程师爷了。”
黎池递过准备好的礼物,“在来的路上,看见今日的糕点还算香甜,就顺路买了一些,程师爷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程师爷接过礼物一看,在一包甜点之上,还有一个专门的红封,也就明白了黎池有另外送上银钱谢礼。
想想这黎秀才的行事和气度,这银钱谢礼想必不会拿不出手,于是程师爷对黎池也就更周到、更殷勤了。“哈哈,多谢多谢,黎秀才真是细心周到的一个人啊!”
黎池又客套几句话之后,才问起:“不知县令大人他们今日公务是否繁忙?学生想拜谢一下三位的指点照拂之恩。”
程师爷早就注意到陪同而来的黎槿老秀才手上还有三份礼物,也猜到了他们是要送给谁的,“真是不凑巧,近日县令大人出城去下面村子里巡看民情去了,县丞也陪同在侧,县尉又忙于巡逻县中治安,都没有空。”
对于程师爷所说的话,黎池觉得真真假假各占五分。不过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