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秀才,但考举人的学识还不够,便歇了一届,好好地磨练学识。去年时,他跟着四堂兄跑去了羊城,如今又跟着我回了京城。我想着还是要拜托冠三你们几个,帮忙指点一下他的文章。”
明晟哈哈大笑,“和周啊,你一个六元及第的人才,你弟弟还用我们指点?你随口指点两句,就能顶大用!”
“来来,喝酒喝酒!”黎池无奈地摇摇头,端起酒杯敬了明晟他们一杯。然后才笑着说到:“冠三啊,可让你逮着机会,这会能来揶揄我了不是?”
黎池:“唉,若我平日清闲,也就忍着麻烦,自己教导他了。但是,我忙啊,哪有时间精力去教导他?这不,就只好来请托你们,等我弟拿着文章求上门了,能看来我的面子上,指点他一二。
虽我是六元及第,但我们那一科进士里,除了我,就是你们几个最厉害了,指导他一个小秀才,还不是绰绰有余?”
明晟几人一想,黎池的确是忙,身兼户部、礼部和内阁的职位,既要施行‘钱粮预算制‘,又要种植推广红薯、玉米和棉花。
“唉不对!”孙玉林惊呼!
李乾桉接茬,与孙玉林默契配合,“‘忍着麻烦‘?你自个不想麻烦,就将这‘麻烦‘扔给我们了?!”
黎池明目张胆地笑着,却还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辩解道:“说什么呢?主要原因还是我忙,我太忙了。”
孙玉林难得的脑筋转得快了一回,“除你之外最厉害的?你这话说着,是不是在自夸?”
一旁的钟离书,比黎池刚才懒于装作的一本正经,要好得太多了,他看着真正是一本正经,帮着黎池回答:“榜眼、探花、传胪还有第五名,确实是我们那届进士中,除和周外最厉害的四人,这没问题。以及和周厉害是事实,不是自夸。”
孙玉林:……
“哈哈哈!竹帛啊,你果真是很崇拜和周呢!”
“哈哈哈!”
……
一顿酒,一场谈笑,两年多未见的好友,情谊又是深厚如旧。
之后黎池又花费几天时间,去了算是相熟的几个朝臣府上拜访,比如户部、礼部和内阁的上官或前辈。
接着,比黎池位低的、要与他打交道的官员,打听到他似乎闲下来了,这才纷纷携礼前来拜访。
比如,在黎池南下羊城时,代理两广清吏司职务的户部主事易杨秀,不但携礼拜访,还事无巨细地向黎池汇报了工作。
黎池与易杨秀相谈甚欢。之后吏部在讨论接任两广清吏司的户部郎中时,与黎池谈起,他就推荐了易杨秀。
之后果然是易杨秀,越过邓子万这个员外郎,接任了两广清吏司的郎中之职。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来拜访黎池的官员,也都差不多来过之后,至此黎池回京后的人情往来诸事,就算是完毕了。
不过,时间也到了假期的最后几天。
黎池就又见了晋商王家的王元桢,与他核对了这两年(算作三年)的账目。然后又见了怀柔田庄的管事,训了话,清点了租子和收成。
半个月的假期,一晃而过。
黎池又回去点卯当值了。
虽然黎池的身上,正经官职是礼部左侍郎,权最重的是文渊阁大学士这个虚衔,但他依旧是在户部点卯当值。
只因他要推行‘钱粮预算制‘,贞文帝又给他安了个‘户部行走‘的职称,算是特职有特权办特事。身兼数职这件事情,黎池早已驾轻就熟,并不值得多说。
……
十月底的时候,黎池接到堂兄黎海从浯阳老家寄来的信。
信中先是说了家中和族中一切都好,报了平安之后,才说正事:
‘……家中妻子,在为兄跑商时,根据和周所教方法,总结先前经验,终于制成了品相还不错的肥皂和香皂。
自家人用过,也分与族中人用了,都道是除垢好物,又去县城里试水卖过,反响超群!
为兄打算,带着家中肥皂和香皂一并两三千块,到京城来卖。为兄即日动身,约莫下月上旬至京。‘
黎海是没有正经地上过一天学的,只是自学,如今能写出这样的书信,黎池也是很欣赏的。
看完信,黎池当即就叫来黄精,吩咐他:“去吩咐一个府中的小厮,将东市‘百宝楼‘收拾一番,冬月时候,你四爷要开门做生意。”
黄精领命去了。在路上时想到,看来四爷是要进京来的,到时客房要收拾好,床单被褥和用度这些,也要提前备下才好。
黄精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管家,除做决定的事,要问黎池和徐素拿主意之外,其余琐事都能琢磨着办得妥妥帖帖的,为黎池他们分担不少。
……
冬月初八,黎海运着好几车肥皂进京来,吆喝宣传了三天之后。
东市百宝楼门前,重现了当初抢购羊毛六件套时的场景,长长两条队伍,排过了街道转角……
彼时,黎池正在忙碌着推行‘钱粮预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