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什么,都拿在公中一起用。
之后他下场科举了,然后家里兄弟的房屋起了、宅院买了,也娶亲了,还有大河和大湖他们几次赶考,这些钱说是家里公中出的,可公中的大多都是小池子挣来的。他成亲收的礼钱,都只拿走了一千两银子,剩下三四千两都留在家里,不然我们现在的日子,能过得这样悠闲?
和周不但将他自己供出去了,考了一个六元及第,他还将家里的几个兄弟也拉拔出去了,他懂事啊,能干啊!
可我们呢?不但帮不上忙,还给他惹祸,连累了他停了官职。以后能不能官复原职,也不知道……”
“索性你早死了!老婆子我也早死了,也还罢了!和周也就没有今日这桩祸事了,他是祸从天上来,被我们连累的啊!”袁氏现在也很愧疚。
袁氏在知道二儿媳赵氏,要给孙子黎湖纳妾时,劝她说先不忙纳妾,再等个一两年,或许就怀上了呢。结果赵氏就说了一些话,说袁氏偏心三房,偏爱黎池一个孙子,不喜欢黎湖。赵氏又说,她的儿子和儿媳,她也能管。听了赵氏阴阳怪气的话之后,袁氏也就不管了。
没曾想这一个不管,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袁氏真是恨不得,她与二儿媳两个,若真是早死了也就好了!
在京城里官运亨通的儿子,因为赵氏母子两惹出来的事情,被停职在家。若说苏氏不怨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所有黎家人都怨怪赵氏母子二人。但苏氏作为一个弟媳,此时这屋里公婆、丈夫和哥嫂俱在,她若像个泼妇似的,上去撕打赵氏一番,也不好看。
苏氏扶住婆母袁氏,为她拍抚胸背顺气,“娘,您稳一稳,先去坐下,我们慢慢说。”
王氏也赶紧上前,一起将袁氏扶到上首位坐下了。
赵氏懵了。京城的侄子,因为她被停了职,以后能不能官复原职还不知道……
其实,黎湖在知道张明他们是从京城来,还是大理寺官员和都察院御史时,他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黎湖如今真知道了,事情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时,他心里的悔恨、自责和愧疚,又更添了一重。
母亲决意要为他纳妾,他夹在母亲与妻子之间,左右不是人,最后妻子投井自尽了,他失了妻子。此事又还影响了京城中的堂弟,或许就此断了堂弟的仕途,也绝了黎家的前程……
事情既已发生,再如何悔恨自责、责打怒骂都无用了。只能祈祷这事尽快过去,在京城里的黎池能够官复原职。
不过,责打训斥犯错的人,也还是有用的,至少出了胸中的一口气,也让犯错的人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让他们记住、也让别人看了引以为诫,不敢再犯。
以前族长黎钦三令五申,要求族人踏实过日子,不要张扬惹事,有的族人听了。有的族人依旧不以为意,想着那可是六元及第的奇才,一年之内就官升两级的人,世人谁不高看他们黎家一眼?何苦如此小心翼翼?
如今经历了这事,许多族人们才发现,祸患是说来就来的,手里的免赋田也不稳,一不小心就会被收了回去。
世人啊,只等摔倒了才知道疼。黎家族人这次不仅摔疼了、记住了教训,还早晚两柱香地向神佛祈祷,希望京城中的黎池能渡过难关。
……
时间进入六月份时,张明与涂远成返回了京城。
按照钦差回京的规矩,两人立即去向贞文帝复命了。
“……因此,此案乃因孙氏善妒,无子无后,却还不允婆母为夫纳妾以繁衍子嗣,又因被诊出她或许不能生育,无法接受,这才投井自尽。”右佥都御史涂远成,回禀道。
站在一旁的张明听了涂远成的话,暗暗纳罕:案情总结得倒也没错,只是这涂远成不是大皇子的人?那黎池可是三皇子的人,怎么着这时,涂远成竟然秉公说话?
贞文帝派大皇子系的涂远成,与中立的素有‘青天老爷‘之名的张明,由他二人前去查案,也是有些考量的。“张少卿,涂御史所说,是否属实?”
张明躬身行礼回禀道:“回禀陛下,涂御史所说属实。”
贞文帝又问涂远成,“王礼容弹劾黎池,说他管束族人不严、不孝长辈,可是真的?”
“回禀陛下,此两条弹劾不实。我们到了浯阳县查案,不就县内百姓都知晓了,臣甚至还刻意透露出黎侍讲被停职在府的事情。可县中百姓全无一人露出欣喜之色,纷纷觉得可惜。甚至还有不少平头百姓来找臣,说黎侍讲年少时多好学、多礼貌,是个好孩子,让臣为其求情。”
“若是黎氏族人真是横行霸道、索拿财物,百姓们在得知黎家、黎侍讲遭殃之后,定然是欢欣鼓舞的,而不会纷纷道可惜。”
“至于不孝长辈,应也是没这事的。县城不少百姓都说,每每逢年过节之前那几天,都能看到黎家人进县城来取节礼,或向黎水村送节礼。去年过年前,有好些百姓,还亲眼见了那十几套的羊毛六件套。”
……
张明与涂远成回禀完,从乾清宫出来,在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