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也真不认为他族人会犯下那等事啊。
黎池就这样出了宫,找到等在宫外的自家轿子,坐了进去。“回府。”
郊外的一个抬轿小厮问道:“老爷今日不用去翰林院当值了?”
“最近都不用去了。”
抬轿小厮见自家老爷似乎不愿多说,也就不问了,喊了‘起‘后就抬起轿子,往回状元府的道上走。
黎池靠在轿子内,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膝盖,沉思着。
这变故真是突如其来,即使早朝前他在朝房里时,就已察觉出王礼容可能会弹劾他,并做了心理准备,结果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事情……
要说黎湖会逼死孙氏,他是万万不信的。黎湖是先相中孙氏之后,再才向家里提出上门去提亲的,可见黎湖对孙氏是有情的,又如何会去逼她死呢?
而且,他年少时虽大部分时间都在专心读书,可毕竟在同一个村子里相处了十几年,黎氏族人大体上如何,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但是……他如今已经近两年没有回黎水村了,没有亲眼见过他们。人都是易变的,黎家又是乍然发迹,此时的人心是不好掌握的。
一路上,黎池的脑子里一直在快速分析着,到达状元府外时,分析出了一个结论:静观其变。
事实上除了静观其变,黎池现在不能做任何事情。无论是黎池事实上只是因无计可施,还是现在最佳选择就是静观其变,他现在都不能做任何事情。
说起来,皇帝下旨,派去查明王礼容所奏是否属实的两名官员,其中一人与黎池竟来是‘老熟人’呢。
涂远成涂御史,擅长制墨,但近两年来,涂远成已经没有制墨了。在黎池赶考住在黎府的那段时间,黎镜就送了他一壶涂御史制的墨,后来他又从涂御史手上买了一座石山。
黎池走进府门时,想着:黎镜送的那支笔和那壶墨,似乎是放在书房的哪里了,去找找看还能否找到。
……
后院东厢里,徐素正在陪着平平和安安玩耍,丫鬟豆蔻掀帘进了屋,轻声说到:“夫人,老爷刚才回来了,听说正在书房里呢。”
徐素手里正拿着老家寄来的布老虎逗儿子,听明白豆蔻的话之后后,手上动作一顿,胖墩儿平平趁此机会,身子往上一冲,就将布老虎抓到了手里。“啊!哈!”
“老爷回来了?”徐素眉头一皱,心中疑惑得很,“这时候就回来了?下了朝不是还要去翰林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素不解,豆蔻同样不知道,正在用开水烫洗尿戒子的银朱开口说到:“夫人去前院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再顺便问问,可要厨房做午饭。”
“也是。豆蔻,你与银朱两人,在这看着平平和安安。”徐素起身往屋外走去。
徐素来到前院,见书房的门果然半掩着,于是走上前敲门,“和周,你回来了?”
“素素,进来。”
徐素推开门一看,丈夫正坐在书案后的圈椅上,神色严肃地在思考着什么。这样的姿势和状态,以前也有过一次,“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黎池摇摇头,“没有,你坐。”今天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早说晚说总归要说,不如就趁早说了。
徐素依言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下,“今天怎比以往回来得早些”不止早些,是整整早了半天。
黎池稍微酝酿一下之后,注意了语气和措辞,“素素,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你听了先别激动。”
“嗯?什么事?”徐素一时想不住出来,是什么事会让丈夫一脸郑重的样子,“你说,我不激动。”
“今日早朝时,我被御史弹劾了,陛下让我先不用去翰林院当值,等到查明了,再论以后。”黎池此时说话不敢大喘气,怕吓到徐素了,赶紧接着说:“素素你先镇定,听我慢慢说,今日早朝……”
“竟然!湖三嫂竟然过世了?!”
黎池暗道果然没料错,妻子的第一反应果然会是这样,“对,虽然御史说是二伯母与湖哥联手将她逼得投井而死,但我是不相信的。”
“二伯母与湖哥哪里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定然另有内情,或者存在误会!”徐素只在黎水村生活了约一个月而已,对黎家家人也有感情,但不可能有多深。徐素震惊不已以及不可置信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丈夫身上,“和周,你这是被停职在家了?可怎么办?”
“虽然我们相信二伯母和湖哥他们,他们不是会做出那等事的人,但是万一……万一别人不信呢,那和周你是不是也就说不清了!这可怎么办是好?怎么办是好呢?”徐素话说了一半,又生生扭转开了。不管是考虑到黎池,还是她自己的希望,她都不想那个‘万一’发生。
黎池明白徐素是想说‘万一做出那等事了呢‘,别说是与黎水村家人相处不久的她,就是十几年都与他们生活在一个院子里的他,甚至都忍不住去想那个‘万一‘。
黎池也是一边怀疑,又一边笃定。可不等到结果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