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照实说?”
两辈子的时间了,赵俭还是对黎池有些了解的。黎池此刻口中的‘照实说‘,必然不是一般理解的照实说。于是赵俭安静地等着,等黎池继续说下去。
赵俭安静等着黎池继续说下去,这之中表现出的信任,让他刚对赵俭产生的一丝失望,消去了些许。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知道一些情况:你在朝会上求情时,脑子昏昏沉沉的,应也说不出多少理由,恐怕只是一味求情了?”黎池观赵俭的神情,就明白他说对了。
“那看来,赵兄之后也未向圣上说起过,当时你那般言行的缘由了?”黎池继续问赵俭。
此刻赵俭的脑子清醒过来了,想起他最近诸般言行,觉着羞愧得很。“我,我慌了,那次在大殿上的事一出,我就慌了。慌乱之后的言行……”
没人能比重生而来的赵俭,更明白严琳琅身上的邪异之处。
就不说上辈子的事了,可明明这辈子早已不一样,他未娶她做王妃,除抓捕那天之外再无交集!结果他竟然会在朝会上、百官之前,为严琳琅求情!
当时那种言行似乎不由他控制的感觉,他是真的慌了!他怕严琳琅给自己下了咒,心中慌乱又恐惧地回到王府之后,食不下寝不安!突然有那么一瞬,就想到找个神婆来驱邪。
一步错,步步错,直至发展成如今这样。而这些他又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能先描补过去,再努力表现、慢慢挽回。
黎池再如何擅长体察他人情绪,也不可能清楚赵俭的内心苦衷。不过看赵俭是真冷静下来了,那就还值得挽救,“那么昨日朝会之后,圣上训斥赵兄在府中行巫蛊之事时,你也没说缘由了?”
被黎池三连追问下来,赵俭又觉得他最近的言行,实在匪夷所思,竟完全不像他本人了!不过想到两辈子的黎池,都能从严琳琅的邪异中挣脱,且做出一番功绩,赵俭就对他信心满满了。“哈哈哈!确实也没说,就光听着父皇训斥了。”
赵俭终于笑出来,笑容也有了几分以往的疏阔爽朗。黎池心中的失望和沉郁,也进一步消散,不剩多少了。
“没说缘由也好。”一直站着的黎池,不客气地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再才接着说:
“朝会上求情的事,你照实说……照实说你与严琳琅之兄严瑾的交情,为她求情,也仅是因为她是严瑾之妹。”
赵俭双眼睁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愕,再就是赞叹!
两辈子的时间,赵俭都不讨厌严瑾,但也只是不讨厌而已,要说交情还真没多深。这辈子不用多说,交情是不可能多深厚的。而上辈子交情不深,大概是出于‘凡与王妃有关系的男子,他都喜欢不起来’的原因?
“当然,仅此缘由,并不能扭转赵兄在朝会上的失常言行。我刚也说了,只能尽力描补,以图日后。”
黎池停顿一瞬后,终究还是补充了几句。“赵兄在向圣上解释时,可着重哭诉我们三人的年少友情。我与严瑾决裂,你与严瑾间几乎也是断绝往来,昔日年少一见如故,如今少年友情分崩离析……你当时在朝会上想到这些,这才一时糊涂、言行失常。”
赵俭脑子清醒时,是真的不傻!他没有漏听‘哭诉‘二字,‘哭’和‘诉’怕是同等重要。他也懂了,黎池一直强调的‘年少友情‘的深意。
年少情谊最是让人难忘,也最是引人动容,而他们三人如今这般情景,想想就悲从中来……一时言行失常,也算是真情真性。
若说帝王不需真性情?但他只是一个皇子王爷而已,若这时就样样符合帝王要求了……现在宝座上的父皇,就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而且有这层年少友情在,他与黎池的交往过密的行为,在父皇那里除了‘结党营私’之外,就又有了‘少年交情’这个缘由。
赵俭想通其中关窍,心中再次震动不已:不愧是黎池,对人心和人性的把握,着实厉害……
黎池见赵俭懂他的深意了,也有些高兴: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至于在王府中行巫蛊之事……或许圣上是误会了。可能圣上误以为你求情不成,就欲靠巫蛊救人。”
黎池这一说,赵俭脸色猛然一白,后怕不已!若父皇真以为他‘巫蛊救人‘,那就是违抗圣命!而竟然还只是留下他,训斥警诫一番……
两辈子的时间,足以让赵俭确定:他父皇对他是真心喜爱。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有信心即使是秘密立储,他的赢面也是最大的。
经过这事,再又对比其他兄弟,赵俭才知道父皇对他的宽容,究竟是到达了何种地步。
黎池看赵俭的神情变化,发现竟然有几分孺慕真情。这样就最好了,带着几分真情实感的哭诉,才最能让他人信服,如此或许才能让一个帝王信上七八分。
“和周,神婆之事,我准备向父皇解释说,是为祈求大婚顺利。”关于神婆之事,赵俭自己想出来一个借口。
想一想大燕皇室在赵俭这一代上,诡异的婚育状况……并且原先内定于四月初五,为赵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