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旁边的一个圆滑精明相的甲长,朝那愣头愣脑的头上就是一个爆栗子,敲得‘嘭‘一声响!“官老爷,哈哈!您大人有大量,别和这楞头计较,他就是不会说话。”
黎池明白那愣头愣脑甲长为何一脸不信,那一脸的‘你莫不是唬我‘的表情,看得他有些心酸,又如何会怪那人质疑他?于是温和笑着:“本官姓黎,以后你们唤本官黎行走就好。”
“唉哟,黎!您莫不就是文曲星?黎六元!?”愣头愣脑的那人,揉着脑袋上被敲了爆栗子的地方,又一脸惊讶地嚷道。
黎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老吴你这人!不会说话就闭嘴!否则我回去后告诉我妹子!”精明相的把愣头愣脑的制住了,“黎行走,草民这妹夫就是个楞头!不会说话!”
黎池一脸好笑,“无碍。你们跟着那主事去,今日将板材搬来,晚上还去你们找的住处住上一晚,争取明日就将棚房盖上后住进去。”
“遵命!”“是,黎大人,我们这就去!”……
黎池去拜托了送人来的工部主事一声,就让那些甲长带着工匠们,跟着去搬板材了。
……
三千五百工匠,只盖几十间他们自个儿住的大通铺木板棚房,两天时间足够了。
工匠们的食宿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就开始建造水泥局的厂房,再之后是办公的衙署。
效率,与生产力水平高低有关系,有时却非决定因素。即使在这个机械化与自动化几乎为零的时代,只要人多、心齐,且当权者足够重视,效率也可以很惊人。
黎池因身上‘工部行走‘的官职,开年后就没常去翰林院上衙点卯了,全部身心都扑在水泥局的筹建上,亲眼见证了工地现场的一天一个样儿。
地基打好,墙体砌上,屋顶覆上,内部布局完善,铁碾等设备安装上……
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水泥局的厂房和衙署就已搭建完备。然后开始向南挖掘沟渠,以引来黄河支流的水,待水一到万事俱备,就可以开始采石烧制水泥了。
不过虽水渠是采取分段挖掘方式进行挖掘的,之后互相挖通了连在一起,效率会快上许多,却也不是三五天可挖通的。
挖通水渠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三月中的时候,水渠才终于是挖通了。只差一边采石、等煤炭运到足够多,一边教授那五百住坐匠如何烧制水泥,之后京城水泥局就能运转起来了。
黎池将施工进度以一封奏折,奏呈到了贞文帝的龙案上。
皇帝看完手中黎池的奏折,“这黎和周的奏折写得简单得很,真不像是出自一个‘六元‘之手,没半点文采。”
虽说帝王君心莫测,但总管太监张忠却还是能测出两三分的,否则也不能挤掉前任,且在这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几年。
“确实,看黎大人其他文章诗篇及其言行,虽才华横溢,并不卖弄那些文采华章,可见他是个务实的人。”张忠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贞文帝的神情,于是继续说道。“黎大人是有事说事,不扯那些虚的,这样听的人、看的人也都省事。”
贞文帝赞同到:“的确,看他写的奏折一点不累人。据说他还有个‘务实君子‘的称号?倒是名符其实,概括得很好。”
“确实听说黎大人在读书人间,有这么一个称呼,概括的确实是很准确了。”张忠附和着。
贞文帝摇一摇手中的奏折,“这是朕见过营建得最快的工事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将水泥局建了起来,确实快。”
张忠一脸感慨,“老奴就更没见过了,是真快呀!不过,老奴也没见过有哪位大人,在大冷天里天天跑去亲自监工的,而且这‘监工‘还笑呵呵地很好说话,工匠们又吃得饱穿得暖,做起活来自然也就快了。”
家里好过的人家的儿子,怎会往这皇宫里来当太监?张忠也不例外,要不是官员贪了赈灾银粮,他又如何会来当这无根阉人?如今见黎池不贪工匠的银粮,甚至还掏自己腰包贴补工匠们十几口做饭的大铁锅,张忠自然就心生好感。
而且黎和周此人,无论是对待何种人,都是温和以待。那种温和与包容(平等)的气质,就像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一样。
不仅是张忠这样从阴沟里爬起来的人,就连贞文帝这样独掌乾坤的人,都很喜欢黎池这样的人,聪明却有底线,知世故而又纯粹。
“和周此人,确实勤劳务实。”
贞文帝突然想起来,“二十一不是给他府上求了一个太医?他夫人是不是有喜了,身子不好?何时生产?”
“圣上您没记错,黎夫人确实怀有身孕,宫太医还说是一胞双胎呢,这样大人的身子难免会劳累些。临盆日子可能在四五月份,不过双胎变数大,早些晚些日子都不稀奇。”
“哦?竟还是双胎?有福气。”贞文帝向张忠吩咐了一句,“给朕记着,到时黎和周夫人生产前,记得提醒朕,赏些好药材给他。”
“是,老奴定然记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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