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此乃娇滴滴的兔爷一只!汉子一眼鉴定完毕,强忍住浑身荡.漾的不适之感,扔下饭菜便飞也似的逃了出去,并奔走相告下次要来送饭食的同伴,万万要把持住自身,莫要饥不择食便一顿饭葬送了半生清白。
于是,不过半个下午,整个山寨都知道寨子里来了一位兔爷。正在席间酣饮的王二霸听闻此趣事,竟是突然间豁然开朗。
想那阴险狡诈杀伐决断的苏贼,二十五岁高龄尚未娶妻,家中更是连一房妾室都没有,以前只当苏贼眼高于顶,看不上普通的货色,原都是想错了!自听了那位高妙的先生之言,得知此少年乃是苏贼心尖尖上的人,王二霸略一联想便得出了一个结论。
苏贼竟是有着如此龌龊的分桃断袖之好!真是枉为男儿,人人得而诛之!
为免被屋里子那只娇俏美貌的兔子毁去一世好汉的英名,守卫的强匪们甚是谨慎的将看守距离拉到一个足够安全的范围,皆是离那扇门远远的。反正那只兔子只要一出门就会被发现,决计跑不掉,除非兔子活的不耐烦了,自个儿不要命的从后窗跳下山崖去。
却是到了半夜,远远的守在茅屋几丈外的一名强匪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迟疑之下,谨慎的唤上其他几位分散的同伴一道奔进屋中查看究竟。
几个人一进门便傻在了原地。屋子里空荡荡的,早不见了兔子娇俏的身影,只临近断崖的那扇窗子大开着,一只簇新的金丝勾边硬底靴斜斜的挂在窗台上。看那样子倒像是有人刚刚从窗前跳了下去。
一人急忙跑到窗前探头朝下观望,可此处断崖高达十数丈深,夜间雾气朦胧,哪里看得清楚。当即惊呼一嗓子“不好了!兔子跳崖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呼啦啦的奔出了屋子,慌慌张张的前去告知大当家这个震惊的消息,赶紧派人到崖下搜找兔子的尸身。
门外守卫的人一呼而散,片刻后,屋内低矮的床板下面慢慢爬出了一个单薄的身影,正是那只跳了崖的兔子。
所幸小儿长得纤瘦,换做一般人还真钻不下去那么窄窄的一条缝,因而,那些强匪压根便没想到床底下能藏人,见屋内无人,第一直觉便是从窗户跳了下去。
阮清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思索着那一声“兔子”为何,一边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窗前将那只靴子重新穿到脚上,趁着门外无人之际,片刻也不停顿的跑了出去。
次日见晓时分,山下的驿站客房里,在此候了一日又一夜,眼睛都没合一下的苏辄正面色阴郁的挑灯静坐,手指搭在身前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显示出苏王爷此时的心内并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阮清失踪了不过半日,就有一封信趁夜送进了定王府。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要苏辄一个人带五千两银子上扎翠山赎人,否则便撕票。
五千两数目倒是不大,定王府拿得出这点钱。但看到扎翠山几个字,苏辄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十年前,苏辄还是定王府的二公子,刚刚连挑了文武状元的苏二公子被分到了京兆尹任职历练。那是他在京兆尹任职的第二年,在京兆府尹王靖手底下负责盘查巡视京中安全,解决一些纠纷闹事的案件。有一日来人举报城西恶霸当街杀人强抢民女,换做往常苏二公子是不会亲临这类案件现场的,可巧那日与人下棋输了半个子,心内十分不畅快,接到报案后便直接带上人赶去了现场,顺带泄泄火。
待赶到之时,那民女的老爹已流血身亡,尸体还横在简陋破败的庭院里,便听见未关紧的房门内传出女子痛呼尖叫的声音,苏辄借着胸内那股子火气上前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入眼便是那杀人的恶霸衣衫尽除骑在一名满脸青紫的稚龄少女身上强行那龌龊之事。
那时的苏辄并不比现在脾气温顺多少,二话不说便抽出身边下属的剑,手起刀落将那正纵马扬鞭浑然忘我的恶霸脑袋砍了下来,热辣辣的鲜血直喷了身下少女满头满脸,被打骂侮辱都坚强挣扎着没昏过去的少女,被鲜血淋头当即便是眼白一翻,吭都没吭一声就昏了。
苏辄当时怒砍的那位色中死鬼名叫王天霸,是城中黑风帮的头子。王天霸死的那日,其弟王二霸正在街头收保护费,听到风声后当即招呼上其他兄弟逃出城外,连亲大哥的尸身都没顾得上收敛。
可恨的是,苏辄杀了他大哥不算,竟然还多事的命人将他大哥的尸首收走,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事后他想再去收尸都不能。
是以,王二霸带领兄弟藏身扎翠山重建根据地之后,心心念念着这一桩杀兄夺尸之仇,深深的记恨上了苏辄。遂以地势之便,年复一年的壮大势力,只待有一日能够雄赳赳气昂昂的重返京中,夺回大哥的尸骨,取那仇人苏贼的狗头。
而在手刃了王天霸之后,苏辄就被调离了京兆尹,入了内阁,也就没有继续去追踪余下的黑风帮逃犯。若非这次阮清出事,看到这封勒索信,苏辄差点都忘了这桩经年的旧事。
如此看来,阮清被掳竟是受他所累。
苏辄只后悔当年没有在调任之前,一不做二不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