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动着,叫人担心会一个忍不住将那倔强的下巴捏成骨头渣子。
最终,苏辄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阮清,你最好牢牢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不要后悔!”便猛地起身,随手披上衣服大步离去。
直到苏辄冷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阮清才一滩烂泥似得滩回了床上,睁着空洞的大眼,望着头顶低低的骂了一声,“混蛋!”
可眼下容不得她悲春伤秋,前朝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处理,粮食的问题也要另外想办法,且一日未见,也不知小七找不到她有没有害怕哭闹。便只在床上稍作缓息便撑着酸痛的身子下床穿衣。
小全子在门外听到动静,立马带着伺候的宫人鱼贯而入,打热水洗帕子,替阮清净面洗手,又用竹盐苦茶漱了口,这才趁着宫人给阮清梳头的功夫,亲自从外面端了一锅香气腾腾的鸡汤回来。
阮清心里本就腻味,此时看见这鸡汤更是没了胃口,只瞥了一眼便恹恹道:“我不想喝,撤了吧。”
小全子愁苦着一张溜光水滑的小白脸,亲自舀了一碗端到阮清跟前,好言劝着,“您好歹喝两口吧,这鸡汤可是炖了整整六个时辰,药材全都入了味……是定北王早上专门叫人给您熬的,说是对身子大补——”
定北王三个字如今听入阮清耳中无疑就是一颗炸.弹,当即被点燃了火芯子,抬手一把将鸡汤挥开,“都说不喝了!拿出去倒掉喂狗!”
精致的白玉小碗摔落,鸡汤和碎片飞溅了满地,吓得一旁的宫人噗通噗通全跪了下去。
小全子也跟着跪了下去,只是不同于其他宫人,小全子心里明镜似得,刚才定北王出门的时候,那一身的煞气可是差点戳瞎了他的眼睛。说不得两人又是起了什么龃龉,才会令从来不会起性子的摄政王这般暴躁失态。
谁不知道宫里头最温柔宽和的主子独独只这一位,便是那些个娇滴滴的公主,也都是表面端庄娴静,私下里其实个个骄纵蛮横,责罚迁怒宫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这一位,却是自进宫以来,他贴身服侍着,从来没有见着有半回无理取闹任性耍横的时候。
可见定北王这一回是真的点了阎王殿门口的炮筝。
按说,自家主子受了委屈,作为忠心内侍合该帮着一起大骂贼子该死,可大逆不道的话到了嘴边却如何都吐不出来半句,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可……咱们这宫里头也没养狗啊!”又壮着胆子补充了一句,“再说,就算有狗,便是有命喝下去也没命消化这等好东西,定北王还不立马举着刀杀来,一刀将那狗肚子豁开……”
阮清一记眼刀横过来,小全子立马趴回地上,埋头小声的嘀咕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又闹起了别扭呢……”
阮清都懒得再费口舌问他到底哪只眼睛看见他们好端端的了,冷脸叫他起了身,又挥退了其他宫人,这才问道:“前朝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可有人来闹过?”
小全子愣了一下,迟疑的问了句,“您……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阮清皱眉。
小全一看她的表情就知自己没料错,果然是光顾着吵架了,正事全没聊上半句。于是,便忙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的说了起来,“今早奴婢本是要进来唤您起床去早朝,谁知奴婢还没敲门,定北王就走了出来,叫人不要打扰您休息,然后带着奴婢替您去了早朝。”
“你说定北王去了早朝!”阮清刷的站了起来。
“是啊。不过您别着急,待奴婢慢慢说……”
小全子果真说的很慢,估计也是觉得事关重大怕错漏了什么,所以回想的很是仔细。阮清耐心听完,大概闹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第 174 章
原来,苏辄不只上了早朝,还在早朝上丢了一颗重弹。直接以摄政王的名义向南地灾民捐了一万石粮食,一千两黄金,另又以新封定北王的名义送出六千石粮食,三千两黄金。话出口时,钱粮已经有北地精兵护送着出发了一日,最迟再有两日就能到达暨阳县附近。
然后,定北王又宣布摄政王昨夜受了风寒,近期需要卧床养病,朝廷大小事务暂时就经内阁商议后再送去鎏英殿给摄政王批阅。
就这么着,那些看到定北王现身大殿还打算申斥怒骂一番的老臣们纷纷歇了声,即使各自心里都对摄政王染恙无法上朝一事深表怀疑,乃是定北王诡计,但看在那几千石粮食和金子的份上,也无人敢再张嘴。
笑话,东西还没送到,谁知道不小心惹毛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会不会鸡飞蛋打,最后落得一场空。
何况摄政王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人家一个不高兴,直接挟天子以令诸侯怎么办?
于是,本该狼烟四起的一场朝会,就这么众望所归的在定北王风轻云淡的三言两语中愉快和谐的结束了。
阮清听完傻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你说钱粮昨日就已经上路了?”
小全子使劲点了下头,“再没错了,奴婢一开始也是诧异,还专门偷偷跑去打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