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大人起身吧。”
有人借着起身的动作,偷偷的与同僚互递了个眼神。刚刚摄政王转身的瞬间,有些胆大的不漏痕迹的睃了一眼摄政王的脸色,原以为今日要么见不到摄政王上朝,要么便是在那张清丽稚嫩的小脸上看到些许痛苦黯然之色,可谁知看去摄政王非但没有半点异色,反而精神奕奕,小脸都好似更红润了一些。
看来先前的担忧和猜测竟是全都错了。
可仍有眼毒的,在摄政王高高束起的领口里发现了一丝可疑的端倪。那白皙的脖儿上一抹淡淡的粉红俏皮的爬出了领子外面,可是昨日终究还是遭到了定王的暴打,淤痕未消?
联想昔日的传言,众人觉得这世间最不可相信的便是一个情字了,更何况还是断袖之情。可谁曾想定王只是气势汹汹的跑进宫里头,将摄政王暴打了一顿便兀自退兵了。果然是情深所至,终不忍将情人碾杀彻底么?
这一刻,竟然有人为太上皇高瞻远瞩的眼光感到无比佩服。也难怪太上皇会指定这一位看似天真年幼的辅佐新帝,便是这般遭受旧情人背叛逼宫、虐待毒打,却仍能够如此淡定从容不露声色的扭转乾坤,真真不是简单的角色,叫人油然钦佩唏嘘。
更有心思活络的猜想着,定王素来不是一个好搓揉的软柿子,今日能够甘心退兵,指不定就是不小心被摄政王抓住了什么小辫子,不得不暂时妥协罢了。
相比眼下的局势,竟是有人更好奇定王的小辫子究竟长在了哪里。将来旦有机会,必要使劲的拽上一把,以报当年被打压之仇才好。
摄政王从容的在黄金蛟椅上坐下,明净的大眼轻轻一扫,便皱起了眉头,偏头问向旁边的小全子,“可是陛下与本王来的早了?”
小全子心领神会的恭敬回话:“回摄政王,按朝规例制,早朝皆定在卯时,如今时辰刚刚好正是卯时!”
阮清“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殿下众人,疑惑的问了一句:“不知可有哪位大人知晓纪家两位尚书大人何在?因何未到早朝?”
因城中尚未安定,人心惶惶,满城仍处于戒严期间,几步五步一兵十步一哨,却不知那些兵哨到底是摄政王的人还是刚刚攻入内城的定王的人。是以,昨日大典过后群臣回到各自府中便无法轻易出门,平日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也俱被堵在了家中,几乎与外界断了联系。
今日一早更是着急得到第一手消息,睡眼惺忪的就从床上直接爬进了轿子里在巡逻兵的监视下匆匆进了宫,唯恐慢了一步就被当成心存异心的逆贼同党给揪出来就地正法了。却是无一人知晓纪家两位尚书的踪迹。
阮清兀自沉吟了一会儿,便是清声道:“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皆是我朝肱骨重臣,如何能够短缺了这二人议事。派人去宫外接迎一下,许是近日过度操劳,两位大人不堪疲惫起的晚了……却是本王的疏忽不是了。”
令下便有宫人匆匆的出了大殿,前去迎接贪睡懒起的两位肱骨重臣。
群臣纷纷垂首,自是听出了摄政王的曲折意味,一时都不敢出声冒头。阮清也确实只是随口说说,并不觉得缺了两人这朝堂便转动不得,只静默了一会儿,便道:“众位大人今日来的甚早,在此等候多时想必也辛苦的很,叫众位大人陪陛下和本王在这儿等着却是不该。既如此,那便先开始吧。众位大人可有事要启奏?”
话音将落,现在户部任职侍郎的蒋良生正欲执箸出立,刚刚出了大殿去迎接纪家两位尚书大人的宫人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
“禀陛下,禀摄政王——纪家全府上下都不见了!”
此言一出,抱着玉箸准备开口的蒋良生顿时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维持着迈出一只脚的姿势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满殿臣子亦讶然转头盯向那名宫人。
好半天才听见摄政王迟疑的出声,“什么叫做不见了?”
那宫人是半路碰到了进宫来汇报的御林军才知此事,也只听了个大概,此时被问话竟也不知该从何答起,便如实的转述了那御林军的话,磕磕绊绊道:“方才值守宫门的御林军前来汇报,说是今日一早才有人发现纪家大门四开,空无一人,进去稍作查探,才见纪家阖府上下所有人竟然莫名消失了……询问过附近的住家,似乎是昨夜有人冲进了纪府,将纪家的人全部抓走了……可到底是谁干的,至今尚未查出……”
这事便有些耸人听闻了,且不说纪家如今出了两位位高权重的尚书,便是纪家粗略算下来也有几百人口,如何就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被抓了个干净,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谁知道哪一日会不会自己正在熟睡,也会像纪家一样被人莫名其妙的端了?
有机警的大臣几乎立刻转头看向蛟椅上的摄政王。暗自心惊,莫不是摄政王早就看不惯曾经为太子出谋划策的纪家人,故意在之前将之高高捧起,然后趁其庆幸不备之时暗下毒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铲除了这么一家子眼中钉?
然而此时纪家出事,世人想到谁头上,也绝对想不到这位看似宽和大度不计过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