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中就派了一名官员带旨前来,召苏辄立刻回京,并要苏辄说明为何私自离京,竟然还在朝廷未开口准许之前擅自煽动戍边守军攻打戎狄,可是要造反?
苏辄为何离京,又为何攻打戎狄,别人不知,阮清却是一清二楚,一开始她便担心承帝会过河拆桥,抹杀功勋,没想到这一日真的来了,还来的这么快。战事刚刚结束,那边就掐着点准时奔至。想来在开战之前,派遣官员就在路上了,只是一直在等着战捷之时才假装刚到,及时现身褫夺苏辄的功劳,打算白捡好处。
但苏辄是什么人,怎会平白叫人算计了去,更何况他虽然不是私自离京,但也私下里顺水推舟计划着摆承帝一道。怎么可能顺应承帝的心愿,乖乖交出到嘴的香肉,负罪回京领罚。是以早早就知会了手下的人,将那官员晾在了一边,严密看守,打算待这边的事情整顿清楚后再行处理。
谁知就在昨晚,那官员因不得礼待,被看守了两日心中气闷便喝了点小酒,一时酒醉,起夜时脚下不稳一头磕死在了床下。
这原本是那官员自己命薄,不小心殒命。可人是在北地死的,你说人家是自个儿磕死的,谁会相信?便是承帝和一众保皇族相信,也决计不会承认那官员倒霉,便是要将这个罪名扣在苏辄的头上。
诏令不从,还砍杀奉旨前来的官员,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相信过不了多久,讨伐逆贼清肃边地的圣旨就会下来。到时不管苏辄是乖乖受俘还是愤然抵抗都将落不得个干净。
这却是要生生逼人造反的节奏啊。
阮清听到这里秀眉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巴巴望着她的秦煜,缓声道:“煜小侯爷可否助我?”
快傍晚时分,苏辄方从外面回来,见着阮清膝上盖着薄毯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笑着走过去问:“可曾食了饭?”
阮清放下书,抬头并未看出苏辄脸上有异,弯唇浅浅一笑:“还未曾,想着等苏叔叔回来一起用。苏叔叔可是吃过了?”
苏辄因为要处理一些事,倒是也还没得空吃上一口,原以为回来阮清早已吃完,没想到竟空着肚子在等他。虽然平时两人也都会一块用饭,但多是他不出门的时候,像这般从外面忙碌一天回来,家中有人等着一起吃饭倒是种新鲜的体验。苏辄只觉得一天的郁气不顺,俱是在眼前这小儿柔软的笑颜里一扫而空,心内全是满满当当的畅意。
只是在外一日满身的尘土,还需先冲泡一番,便任阮清去叫人传饭,自去了净房梳洗更衣。
待洗漱完出来,热腾腾的饭菜也上了桌。阮清亲自替他摆好了碗筷,又舀了一碗人参鸡汤递到他手里,柔声道:“吹了一肚子的凉风,且先喝一碗鸡汤暖暖胃再食些其他的。”说着,又亲手执筷在他碟子里夹了些菜品,“这些都是今日的大师傅新做的菜品,中午我用过,味道不错。尤其是这道香米莲藕炖排骨,排骨剃去了骨头塞了香米炖的十分软糯,却不腻人,苏叔叔尝尝可还合口味?”
阮清虽然平日里乖巧温软,但像今日这般主动给苏辄夹菜投喂的体贴之举还是不多见的,苏辄倍感受宠若惊的望了阮清好一会儿,心内又是惊喜又是忐忑。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是这小儿又要使什么缓兵之计,先给个红枣过后再狠狠打他一棒子?
想到早上被迫意兴阑珊的离开,苏辄直觉阮清定是过后生了警惕,这是立意先用温柔攻势稳住他,喂饱了他的胃之后,便转而从根本上饿他一个晚上。
想到这,嘴里香气四溢的鸡汤便有些难以下咽,可一日未曾食饭,肠胃如何能经得起美食香气的引诱,又是阮清首次主动替他夹得菜,便是变味发馊的糠噎烂菜他也得求之不得的咽下去,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小儿的一片心意,叫小儿冷了心?
至于宵夜如何,自还是要他说了算。
苏辄心绪稍平,端起鸡汤一饮而尽,作出一脸受用的表情将碟子里的菜也全部吞咽入腹,点头笑道:“果然不错,难得这些日子终于能做出殿下喜爱的菜品,倒是要好好赏下厨子里的师傅。”又好像忽然想起似得,偏头看了举着刀叉替他细细挑拣鱼刺的阮清一眼,漫不经心道:“今日殿下可曾见过李恪?”
第 149 章
阮清正要将一枚鱼刺丢进旁边的碗里,闻言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将鱼刺放好,垂着眼睛细声道:“我今日一直呆在院子里未曾出去,听说恪哥哥先前替苏叔叔打先锋攻拿下了戎狄王庭,今日不是应该一同参加酬军大礼么?”
苏辄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竟是难得愉悦大度的主动谈起了李恪,意味不明的缓声道:“酬军大礼他未曾参加,倒是实实在在的送了本王一个大礼。”
阮清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苏辄微微一笑,笑容甚是欠扁的挑眉道:“今日本王与白将军结束了大礼一同回转将军府时,正碰到在将军府做客的李恪,本王也是有些纳闷他既然提早回了城因何却没有先来寻你,正要上前招呼上他一块去前院陪同众位将士宴饮,谁知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