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一点红唇若樱,一时间竟是觉不出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只觉得陌生的有些诡异。
阮清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也不晓得这么红的颜色吃进嘴里会不会中毒,便是想要找帕子擦一擦。苏辄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深邃眉眼晶亮的笑看着她,接过丫鬟手中的蟹爪朱笔,柔声道:“别动,若是弄花了可是又要重新画一遍。”
阮清不敢再动,睁着大眼看着苏辄含笑执笔,在她额头轻勾慢画,再看镜子里,光洁白皙的眉间已多了一抹艳烈的火焰。竟是衬得乌黑澄澈的眸子里多了一抹艳煞的柔媚之气,与那淡淡晕染的红唇和眼力红衣遥相呼应,娇怜动人的很。
第 139 章
苏辄放下笔,从盒子里取出一支深红水色缠枝并蒂牡丹血玉簪,转手插入了她发间,适才微微后仰细细的端看起来,“雪肤红唇堪国色,鸦鬓如云人如玉……果然还是红色最适合殿下。”
阮清不忍猝视的转开眼,面皮略有些发胀。王爷的审美总是这般与众不同也真是叫人担忧的很。
却不知这颊上淡淡绯红,令人看之越加心痒难耐,苏辄从丫鬟手里取过一件同样深红的领镶白色貂毛连帽披风,亲手替阮清系上,只盯着那越发衬得白皙艳丽的眉眼,一双凤目眸色渐深,若非不舍将那瑰美的浅妆弄脏,当是要狠狠品尝一番如花似火般的娇嫩。最后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心内的欲念,轻执了玉手转身步出门外。
北地寒风稍烈,卷带着风沙,到了夜晚凄冷荒凉之感更甚,所以百姓们大多吃过晚饭后便窝在家中暖炕上,鲜少在街头晃荡。加之近日战事刚平,马车行走在刚刚撒过水的街道上,车轮声清晰入耳,倒是畅通无阻。
苏辄考虑甚是周全细致,虽然无甚景致可赏,还是专门在车窗之内挂了一层透明的白纱,推开窗便可以透过纱帘看见外头的光景。苏辄见阮清好奇的朝外面观望,长臂一伸将人带到怀中,安置在腿上方便她靠窗赏看。
阮清虽然不大适应这一身繁复花俏的衣裙,可对于美丽的事物还是十分懂得欣赏和珍惜的,总担心会将衣服压出褶子来,待会儿下了车会丢了体面。
苏辄听了,低笑着凑到她耳边,道:“你这般小心翼翼倒是要给谁看,左右也只有我一人欣赏就够了,可不舍得让别的人看了去。”
这种对牛弹琴的感觉真是令阮清感到十分无力,嘟着嘴往外挣了挣,“我只是头一回穿成这样,有些不自在罢了……苏叔叔是不是故意的,要我穿成这样再带我出来,却是要我不能玩的痛快。”
苏辄很喜欢她偶尔露出这样的小性,也不知为何这小儿长大一些之后就不再像小时一般顽皮恣意,在自己面前大多时候都是柔声细气乖巧温顺,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长大了就变得稳重内敛的缘故,可看她与李恪之流在一处时,却是时时都随心所欲,鲜亮灵动的好似另一人。发现这一点不同之后,苏辄就越加在意的忍不住关注,总觉得自己在这小儿心中不及那些阿猫阿狗,这么一路计较下来,方陡然惊觉自己的在意出于哪般,便是越发的想要将这小儿只锁在自己的视线里不叫任何人窥去她半点好处才好。
苏辄总结了这许久,也总算是摸透了这小儿的些许真实脾性,偶尔故意刺激上那么几回,便能得偿所愿的看到习惯假装温顺的小儿破功,炸毛跳脚的模样看起来很有一番乐趣。
眼下这般嘟嘴瞪眼的小模样也甚是可爱,只叫他忍不住想要尝一尝那鲜红柔润的别样滋味。到底是怕弄花了俏丽的妆容,只在玉珠般的耳垂上偷了一个香,“殿下穿成这般十分好看,怕是天底下的男人见了都要失了魂去。”
阮清耳朵微微发烫,不动声色的偏了头,略有些郁闷道:“苏叔叔可是在说我平日的模样不大能够入眼?”
苏辄埋头在她颈间,低笑着道:“本王觉得,殿下不穿的时候更好看。”
阮清一时没有听明白,待反应过来脸顿时烧得通红,羞恼的一把将苏辄推开,“苏叔叔可是遭了什么魔疯,怎么净是满口诨说!却是要那些仰慕苏叔叔的人怎么看!”
苏辄被推倒在车厢上,干脆半倚着身子,懒洋洋的挑眉道:“本王管别人怎么看作甚,倒是殿下一心替本王维持体面,却忘了当初是谁扯掉了本王的布巾,叫本王坦露在众人眼前,便宜了那许多双眼睛?”
原来王爷此般,竟是为了报复自己当日的无状之举?阮清微微瞪大眼,顿有些恨不能当初。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抬起下巴理直气壮道:“王爷怎知那些人是在看你?当时煜小侯爷可是也露了的,便是要看也是先看煜小侯爷。”
此言真真是在火星子上浇了一桶滚油,顿时激起了王爷心内一把熊熊烈火。那一双漂亮的凤眼都似要飞出鬓角,幻化出一道杀气凛凛的刀光来。
“殿下的意思是,本王竟是不及秦煜那厮可看,殿下满眼尽是将那厮看了个通透尽兴?”
阮清气的脸都鼓起来了,脱口道:“王爷可是当谁都同你一般,喜欢窥看别人的身子不成!可惜那日实在太过匆忙,全没能够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