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确实是粗心大意所致,虽涉及皇后,却也罪不至死。就这样杀了,不只毁了赵连城的太子之德,皇后也会因此落人口实。赵连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小全子战战兢兢的跑到那宫女跟前,多少还是惧着太子的威严,没敢真的拖人,而齐泰也不敢不管不顾直接照着小全子砍下去。一时间都僵持在了那里。
赵连祁气的浑身发抖,眼睛里冒火直直瞪着阮清,“你今日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阮清神色坚定,迎着赵连城的目光柔声道:“我无心跟你作对,我只是不想你犯错,你是太子,要以德依法治下,而不是随心所欲,想杀谁就杀谁。人命不分贵贱,即使宫女也是人,犯了错自有律法宫规处置,你若真要治她的罪那就拿出确凿的证据来。难道将来有官员犯了错,你也不问罪责大小直接就拎出去斩首示众吗?”
“好!好!好!”赵连城怒极反笑,冷冷望着阮清,道,“不愧是定王教出的好学生!你倒是将定王的风范学了个十成十,不,定王说不定还不如你,定王虽也是能说会道,满口仁义道德,却也不会轻易当众犯上,指责父皇的不是,你仗着父皇母后的宠爱,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素来宠你让你,可你也别忘了我还是太子!”
阮清心中一沉。忽然不想再跟赵连城继续争执下去,撇开脸,淡淡道:“那便请太子殿下随意吧。”
“两位殿下这是在吵什么呢!”绿翘这时从偏殿匆匆走了出来,扫了一眼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笑着上前,道:“皇后娘娘醒了,叫两位殿下赶紧进去呢。”
赵连城冷冷瞪了阮清一眼,再不发一言,甩袖率先走了进去。阮清苦笑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绿翘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殿外,对还僵持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齐泰和小全子道:“赶紧把剑收了吧,皇后娘娘说了,先将人交去内务府,由内务府处置。”
齐泰闻言利落的收了剑,示意放人。
小全子长长的舒了口气,擦了把额头的冷汗,不敢再耽搁,忙唤了人将那宫女先带下去。
偏殿里,皇后已经被人扶着半坐起了身,看着一前一后面色不一的两人走了进来,顿时觉得刚刚好了一些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先是瞪了赵连城一眼,“太子都这么大的人了,如何还这般莽撞。”又望向阮清,斥道:“你也是被本宫宠坏了,素来温顺的一个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就同太子吵起来了呢。”
“阿阮知错了。”阮清不想皇后为之烦心,主动低头。
赵连城却犹自怒气不平,哼了一声,没作声。
他这一哼顿时令皇后脑门犯抽,本不想多说,可赵连城这性子实在是让人担忧,不免又多说了一句:“你真该好好跟阿阮学学,好歹也是一国的储君,怎么行事这般沉不住气呢。阿阮说的没错,你便是想法过于浅显恣意了,也是本宫之前太疏于对你的教导,一直以为你是个温厚的性子,不会犯什么大错,也不至于在一些小事上失了格。却不想你竟这般令本宫失望。”
皇后这一番话听进赵连城的耳朵里,直如扎了心一般,想到如妃曾对他说过的话,更是暗暗攥紧了拳头,低下头委屈道:“连母后也要偏袒他,训斥儿臣不对么……”
皇后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连叹了好几口气,道:“太子如何就这般拎不清呢?你可知你若真的命人当场砍了那宫女,会引来多少不必要的口舌?你如今是太子,多少人盯着你的德行等着抓你的短?便是今日阿阮不骂你,本宫也要好好骂你一顿。”
赵连城心中一震,咬紧嘴唇不说话了。
阮清在一旁听着也不插嘴,看到宫女送了药进来,便上前去接了过去。
皇后似是不愿再看着赵连城那副不争气的样子,疲倦的挥了挥手:“让阿阮留在这里服侍本宫吃药,太子便先回宫好好想一想吧。”
赵连城看了正坐到床边试药的阮清一眼,恹恹的嗯了一声,垂着头走了出去。
然而皇后这一病却多日都不见好,即使吃着药,仍时时反复不休,在床上一拖就拖了一个月。阮清日日在跟前服侍着,不免也沾染了病气。皇后担心拖累她,不允许她再到德昭殿服侍,强硬命她在清风殿休养。
好在,太医给阮清把过脉后只道是近日过于忧心劳累,又受了些寒气,被寒气侵了体,喝些暖身调养的药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阮清生病的消息传到北地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月。苏辄秘密潜入北地之后,并没有立即前往军中诏令,而是先寻了一处暂居了下来。
第74章
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苏辄先前虽对北地的情况有些了解,却并不详细确实,对于戎狄人的习性和兵力也不甚明了。这次皇上下了密旨而非公开派遣,对他来说实属万利。正可以不动声色的慢慢探查,筹谋,安插,布局,在最合适出手的时机迅速出手,一击而中。所以一到金陵,苏辄就将天机卫分散出去打探收集情报。
这期间苏辄便只蛰伏金陵,静候时机。只是北地干